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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了。”
“現在請你看一下,那天你們抓捕的那個接運毒品的人是被告人嗎?”
安心轉頭將目光投向被告席,這是她走進這個審判大廳後第一次正視毛傑。在這之前她一直強忍着不讓自己的目光移向那裏,儘管她知道毛傑就在那兒,就站在被告席上。現在,她終於,也必須,正面地去注視他了。她和他的視線灼灼相對!她從毛傑的眼睛中能感覺到,從她走進這個大廳的那一刻起,這雙眼睛就一直盯死了她!
那雙眼睛和過去有什麼不同呢?有的,那眼睛已經沒有一點光澤,沒有一點生氣了,已經呆掉了。安心甚至已經分辨不出那眼神中究竟是漠然還是兇毒,是憎恨還是恐懼。毛傑看着她的神情姿態猶如一具不動的殭屍。
他們對視了多久?誰也說不清楚,法官和聽衆只是很快聽到了安心的回答:
“是他。”
法官說:“請證人把那天逮捕被告人時發生的情況,向本庭如實提供證言。”
安心從毛傑臉上收回了目光,她的心裏那一刻一片混亂,她幾乎像背書般地開始發表證言。她的證言在昨天晚上的會上經過了集體討論,逐段逐句地拿捏過了,結構簡明用詞嚴謹。她首先用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概念性地敘述了一下這個案件的背景,如何立案如何長期偵查,如何在那個小旅館裏擒住那個攜帶帆布箱的年輕女人,然後怎麼決定去烏泉誘捕接貨的人。再之後,她語氣呆板地講了她在烏泉的船上,如何看到毛傑快到岸時才從一隻尼龍袋裏突然取出那隻大象牌旅行包,說明只有刻意的掩護和僞裝才需要這麼做。又講到當時她看到毛傑時非常喫驚,因爲她以前認識他,是在一個小餐館裏和幾個醉鬼打架時認識的。在她講到這裏時審判長插了話,審判長的突然插話令安心有些心慌意亂,她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爲心情緊張說錯了什麼,其實審判長只是詳細地問了安心和毛傑相識的過程,看上去他的目的似乎是爲了讓旁聽的羣衆能聽得更明白一點。之後,審判長開始提示安心敘述最關鍵的那段話。
“證人,當你和被告人發現互相認識以後,被告人和你交接那隻帆布箱了嗎?”
安心遲疑了片刻,這片刻的遲疑出自她無法剋制的本能,她像是低頭思索了一下,才很不順暢地回答:“交接了……我看到他拿出那個旅行包,就上前對他說了暗語,我問他:‘你知道今天下雨嗎?’……他接了我的暗語,他說:‘今天不下明天下。’當時我們把箱子和旅行包都放在地上,他下船的時候主動拿了我帶來的那隻帆布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