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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依然緊緊抱着,彼此撫摸。我用嘴脣輕輕地摩擦着安心的鼻尖、耳垂、臉頰和眉毛,我用舌尖去撫弄她的眼睫和眉心。沒用多久,我們重新燃燒起來。這一次我們都留意地、反覆地品味着快感登頂的每一個細小的衝動和奔瀉的過程,我們控制着那歡愉直到失控。
我們累了,無所顧忌地喘息着,放平了身子,望着天花板上的一層薄薄的月光,沉默地躺着。不知過了多久,我們不約而同地彼此對視,我笑了一下,安心也笑了一下。我探過身去在她的臉上輕輕地一吻。
“還想哭嗎?”
我的聲音如同耳語。她沒有回答,眼裏的目光像孩子似的羞澀。她也輕輕地親我,我們用雙脣彼此擦拭和感受着對方臉上的棱角和皮膚的柔軟。我們用肉體的交流來代替語言。語言在此時已顯得極其多餘和麻煩。
我發現,安心的羞澀,與小熊臉上常常做出的羞澀,原來竟是那樣的相似。這個發現讓我覺得溫暖和有趣。我不禁抬起身子,去看睡在裏面的小熊。我這一看竟被嚇了一跳,我沒想到小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瞪着一雙黑黑的眼睛,一聲不響地看我們呢。
我趕快推推安心:“你看——”安心回頭一看,也嚇了一跳,她趕緊翻過身去,柔聲細語地問他什麼時候醒了?怎麼不睡了?要尿尿嗎?等等。我從安心不自然的語氣中猜想她在兒子面前,大概有點臉紅。
小熊睡意未醒地噥噥說了句什麼,安心用同樣的嗲腔嗲調回應着他的問題,他們全都柔聲細氣。我起身下牀,穿上一條短褲,走出房間,走到走廊一側的盥洗室裏,清洗身體。
這是一間廁所同時兼帶洗澡功能的盥洗室,既有大小便器又有三個用木板隔出來的淋浴噴頭。我拉了門口的燈繩,燈不亮,好在月光水銀般地從窗外傾瀉了大半個牆面,四周的一切都可看清。我擰開中間的那隻噴頭,水很衝,嘩的一聲澆在地上,在安靜的夜裏,在這空蕩無人的舊式小樓裏,顯得很響很響。雖然夜很深了,但噴頭裏的水還保留了一點白天的溫熱,衝在身上格外舒服,很解乏的。我讓水直直地衝擊肩背的肌肉,情當是一種按摩。在水的聲音中,我聽到盥洗室的門好像開了,吱的一聲,我歪着頭,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又沒動靜了。我叫:“安心?”無人回聲。我關了水龍頭,走出淋浴的隔斷。我看到這間靜靜的盥洗室裏,空空無人,月光依舊。唯一的變化,就是那扇在我進來時明明關上的木門,此時卻莫名其妙地洞開着。
我疑惑地擦乾身子,穿上短褲,走出盥洗室,四下察看。樓上很靜,沒人。走廊裏暗暗的,只有盡頭的拐彎處有些燈光折射過來。我摸着黑往我們的房間走,走到一半時再次聽到異樣的響聲。那響聲很輕,來自身後,像有個人在悄悄地跟着我走似的。我回頭看,還是沒人。我繼續走,走到房間門口,心裏總有點疑神疑鬼的。進門前我再次左右擺頭看看走廊兩側,這時,我的目光像被燒了一下似的凝固住了,我看到走廊盡頭拐彎處的地面上,那一片折射過來的光線中,倒映出一個黑黑的人影。我趕快進了屋,走到牀前,對安心說:“好像外面有個人,老在樓上轉悠。”安心說:“是嗎,可能是旅館裏值班的人吧。”
她雖然這樣說,但還是穿上了內衣。她說:“水涼嗎,我也想洗洗去。”我從我的揹包裏找出手電筒,做出膽大的樣子,說:“走,我陪你去。”安心下了牀,短衣短褲,那樣子像個剛剛發育到一半的小女孩兒。她說:“不用,我自己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