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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們倆,差不多吧。”
“那我爲什麼沒去?”
優優盯着他,眼睛裏同樣充滿了笑意的疑問:“對呀,你爲什麼沒去?”
像這樣你問我答,我答你問的車軲轆話,他們每天都要說很多遍的,從早上說到晚上。自打周月能自由下牀以後,優優就不方便睡在病房裏了。她搬到了醫院的地下室裏,那裏有兩間專門給陪住保姆們預備的房間,每月交五十元住宿費,就可以有個鋪位了。是地鋪,鋪位的大小也沒一定的,人多就睡擠些,人少就睡寬些,每天有多少人擠進來,都不一定的。
每天晚上,優優就和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小保姆像沙丁魚罐頭似的睡在同一條地鋪上,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每天都充滿了粗聲大嗓和吳噥軟語的吵鬧。但優優從不參與那些唧唧喳喳的爭論,她對那些唧唧喳喳的內容漠不關心。在這些小保姆中,大概只有她是一個地道的城裏人。另外,她比她們都漂亮,她比她們學歷高,所以,她不願和她們說話,不願與她們同樂。她和她們睡在一起,心裏卻覺得自己和她們原本不是一路。她們來到北京,來到醫院這種連氣味都很難聞的地方,都是爲了掙錢。而她不是。她是爲了愛才住在這裏。儘管,她在這裏也掙一份工資,但這不是她的目的,就算分文不取,她也會來的。
從保姆們的議論中她知道,在醫院服侍那些喫喝拉撒都不能自理的病人,服侍那些目光渾濁奄奄一息的病人,比起給人家帶孩子、幫人家收拾屋子買菜做飯這類家政服務來,地位是不如的。在醫院乾的都是“髒活兒”,只是掙錢比較多些,所以來這裏乾的比做家庭保姆的那些人,通常家境更差。但這於優優來說,則是不相干的。特別是在醫院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幹長了,優優更覺得,如果僅僅爲了錢,她完全有機會找到更體面更實惠的事情做。
比如,常常有些來探望病人的人和優優搭訕,問長問短。有個男的還想請優優去他家裏做保姆呢,許諾這裏開什麼價,他那裏只高不低的。甚至還有個開公司的小老闆讓優優去他的公司做祕書,出手也很大方,但優優都沒答應。錢算什麼,她來北京,來醫院,目的就是爲周月,只要周月還需要她,她就一無所求了。
還有一些人,乾脆說白了,是想和優優“交朋友”。給優優留地址、留電話,約優優出去逛街喫飯看電影。還有,送東西給優優。有送喫的,有送穿的,還有送戴的。戴的就是耳環項鍊之類。雖然喫穿戴都沒送最值錢的那一類,但優優也一樣都沒要,雖然她也饞嘴,也愛美,但那時她心裏只有周月,對其他一切都無所謂。
惟獨有一次,有個叫姜帆的年輕人,要送優優一部諾基亞,而且已經裝了卡,讓優優有點動心啦。她想要是能經常給大姐打電話該多好,那一陣她可想大姐呢。她甚至還有點想念平時沒什麼感情的姐夫和他那間火鍋店,那火鍋店也不知是否又重新開張了。但她只是用那隻亮晶晶的手機和大姐通了個話,問了聲平安就物歸原主了。
那個叫姜帆的問:“怎麼了?這是專門送你的,這樣式你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