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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優也許是凌信誠無意喫下的另一劑迷幻藥。她的純真與直爽,像一道透明的陽光,打開了凌信誠封閉的心,讓他每次和優優相處都被什麼東西觸動着。特別是優優失身的那一夜,他不知爲什麼不但沒有鄙視感,反而滿懷憐憫的心。優優以一個受虐者的形象,讓凌信誠在剎那間愛上她了。
凌信誠第一次在病牀前和我談到優優時,他的確用了這樣的詞。他把優優形容爲一劑迷幻藥,他甚至認爲正是因爲自己誤食了這劑藥,才把父母害死了。我第二次去醫院看他時,他的神經已趨於正常了。可能公安已經告知他,優優於此案是無辜的。他再次和我談到優優時,思維就顯得理智了,聽我說到優優至今還關在看守所,他的反應顯然是焦急的。他問我能不能到公安局去保她,出些錢也絲毫沒問題。我告訴他公安局既然已經認定她無辜,放她出來是遲早的事。
凌信誠幾乎是必然地,還和我談到了他兒子。那個還沒學會說話的孩子不僅是血案的倖存者,也是家仇的惟一見證人,也是凌信誠在這世界上最後的親骨肉,是凌家整個產業的繼承者。凌信誠說,也許明年,也許明天,他再發病就不會再醒來,那時候,信誠公司就歸這個孩子了。
說到這個孩子時,孩子正在醫院裏,正靠在凌信誠單薄的胸前玩玩具。孩子是凌家的保姆抱來的。如果僅看凌信誠那張幼稚的臉,誰也不會相信他已是做了父親的人。
凌信誠的傷感讓我生出幾分擔憂的心,我悄悄跑去問醫生,和凌信誠那番悲觀的論調比,醫生的說法還算樂觀些。醫生說凌信誠目前已經脫離危險了,下步還需鞏固些時日,得這種病自己的心情很重要,應當既來之則安之。最好找個地方休養一陣子,自己把生活調理好,清心戒欲少操心,平時和要好的朋友聚一聚,儘量避開那些不開心的事,只要如此這般調養得好,心臟病人也有不少長壽的。
我陪着優優去見凌信誠的那一天,他的氣色已經好多了。午後的陽光正明媚,凌信誠正在醫院的花園裏陪着孩子玩。那孩子坐着一輛手推的兒童車,讓保姆推着快步跑,跑得越快他越笑,笑得大人都很開心。凌信誠開始也跟着他們跑,幾步下來就累了,停了步子微微喘着氣,看着保姆推着他的小兒子,笑聲越來越遠了。這時他無意回過頭,看見我們由遠而近地走過來。
這是我在凌信誠的臉上很少看到的笑,天真燦爛又有幾分父輩的慈祥。那笑容與優優的目光相碰之後,才漸漸地收束起它的光芒。
凌信誠意外地看着我們,有些結巴,有些緊張:“哦……優優,你,你出來了?”
優優最初沒有應聲,我不由從旁輕聲提醒:“哎,他問你呢。”我沒想到優優竟會突前一步,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凌信誠面前,雙手扶着地,重重地一頭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