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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慧敏沒等信誠回答什麼,就轉身出了屋門。她把她的毒誓留在了這間空曠的客廳,留在了這幢寂靜的公寓。一同留下來的,還有茶几上那張三百萬元的現金支票。
幸虧仇慧敏走了,凌信誠的心律確實發生了危險動盪,喫了藥也壓不住整個晚上心痛心慌。他捱到第二天早上叫保姆和司機扶他去了醫院,並且在醫院裏住了整整一週。
這一週不知是讓他享受了清靜之福,還是煎熬了孤單之苦。他讓自己的私人祕書將支票送還到仇慧敏處,他想把他和仇慧敏的關係,就這樣一筆了清。往事不堪回首,前途迷茫無定。他的生活興趣和對未來的信心,似乎都在一個糾纏不清的關節,被鬱悶的心情鎖住。他的胸口,不知是心臟本體原有的毛病,還是被這心情壓抑了功能,總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地堵着,透不出半口長足的氣息。
這一週對優優的生死存亡,也是最爲關鍵的一個時期。在這一週結束之後,法院發出公告,通知再次開庭。我和梅肖英及時通了電話,探問她對這次開庭的前景展望。根據梅肖英的分析,或者公訴方拿出新的證據被法庭確認,或者沒有新的證據法庭宣告丁優無罪,總之這可能是丁優案一審的最後一次開庭。梅肖英大概從周月那邊打聽到一些消息,說公安局三天前拘留了優優的姐夫,但在拘留的當天又將他釋放出去,具體詳情周月也不太清楚,也許他完全清楚但礙於紀律不肯透露。梅肖英說,法庭這麼快就重新開庭,肯定是公訴方拿到了新的證據,不然何不再拖些時光,犯不上這樣匆匆忙忙。
我從梅肖英的話中隱隱猜到,這個新的證據,八成與優優的姐夫有關。
開庭那天凌信誠還未出院,我和小梅經過商量,沒有將開庭一事告之於他。我又和周月約好一同前往法庭旁聽,彼此都預感到此役凶多吉少。
開庭後發生的事情和我們猜想的完全一樣,和梅肖英暗示的也完全一樣。公訴人在二次開庭時並未重複上次那些被梅肖英刁難過的原有證據,他們掣出的撒手鐧,正是優優的姐夫錢志富。錢志富在檢察機關的安排下現身法庭,充當控方拋出的最大王牌。
錢志富當庭作證:案發當天中午丁優匆匆來到已被查封的志富網吧,求錢志富開車帶她去買離京外逃的車票。兩人行至城東三元橋附近,丁優突然讓他開車拐向橋西,橋西有一家汽車維修中心,丁優讓汽車在那裏停靠。她下車進去買了一桶汽車防凍液,出來後讓錢志富打開汽車的後備箱蓋,將新買的防凍液當即啓封,從中倒出少量,裝進一隻倒空的礦泉水瓶。餘下的大部分防凍液連同那隻原裝桶,就留在了錢志富汽車的後備箱中,說是送給姐夫隨便使用。而那隻盛了少量防凍液的礦泉水瓶,則放進她自己的挎包中,然後就讓錢志富驅車帶她直接去了凌信誠家。
錢志富提供的這段情況在控方迄今爲止的全部證據當中,是最有力量的一項舉證。它幾乎直接說明了被害人體內的乙二醇毒素,來源何處;直接證實了丁優購毒並攜毒在案發前進入現場的完整過程。
除了錢志富的證詞之外,公訴人還請出公安機關主持此案偵辦的刑警隊長出庭作證。陳述了他們在取得錢志富的如上證詞之後,對三元橋西的那家汽車維修中心的調查結果。結果證明:在案發當天,該汽車維修中心確實對外出售過汽車防凍液。而錢志富的那輛由凌信誠借其使用的奧拓轎車,在公安機關對錢志富實施拘留措施之後的搜查中,確實從後備箱中搜出一桶已經開封的防凍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