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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監獄局的命令,現在將你押往東照監獄繼續服刑,從現在開始,進入非常時期。現在,我宣佈幾條紀律……”
囚車在晚上十點三十分準時穿過監區與外牆之間的隔離地帶,駛出了天河監獄的最後一道大門。車前的大燈照亮了前方的土路,把土路的坑窪不平顯現得陰影畢露。穿過這條半里長的土路他們不再顛簸,悄無聲息地從一片居民新區的邊緣緩緩駛過,當囚車開上一條開闊的大道之後,車上的氣氛和發動機的聲音才一齊平穩。但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連平時一向話多的馮瑞龍也只是目視窗外,保持着嚴肅的沉默。
他們乘坐的這種中型囚車,均由依維柯中旅改裝而成。除了用鐵欄封鎖車窗,車廂內部也加了鐵欄隔斷。犯人獨自坐於隔欄後面,手上加銬,一隻腳還用鐵鏈與座椅相連,縱有上天入地的身手,看上去恐也插翅難逃。更有劉川和馮瑞龍坐在隔欄這邊,輪流面向後座,監視着犯人的一舉一動。兩名武警也不輕閒,各守一個車窗,一個對內盯住罪犯,一個向外觀望沿途路況。
囚車啓程後先由劉川值班,他在監視的同時,不禁好奇地端詳着犯人的臉面。那張臉被窗外的月光勾勒得陰影凸現,那些起伏的陰影究竟潛伏着多少複雜的經歷,多少複雜的故事,一時難以言傳。
車子開出北京地界的時間比預計的早了十八分鐘,但於計劃的進程並無大礙。劉川聽到馮瑞龍好幾次用手機向“家裏”報告他們途中的位置,用一些心照不宣的隱語,表示路上一切正常。夜裏兩點五十分左右,車子提前從公路一側的“紫荊關”的路標下快速駛過,一分鐘後,一位武警戰士突然抱着槍從座位上歪倒下來。
前面坐着的人紛紛驚起察看,劉川聽到老馮在喊:“怎麼了!怎麼了!”聽到另一位武警用一口純粹的山東腔呼叫他的夥伴:“小趙!小趙!”劉川在馮瑞龍背後俯身看到,那位姓趙的武警雙目半閉,一臉痛苦,口中發出陣陣呻吟。
老馮說:“會不會是暈車呀,快給他點水喝。”
劉川趕快找來一瓶礦泉水,水剛喝進武警的嘴裏,就被他連咳帶嗆地噴了出來。馮瑞龍先是喊了一聲:“哎呀,他臉色不對呀!”又喊:“老楊,先停一下車。”
劉川沒有關注武警的“病情”,他側目觀察了一下被鎖在後面的犯人。犯人的臉微微抬起,目光陰沉地向這邊關注。老馮直起身來,對犯人喝道:“看什麼!低頭!”犯人面無表情,把頭低了。老馮對山東武警說:“咱們把他扶下去,讓他透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