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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純回到了北京,回到了他和金葵相濡以沫的住處。離開不過短短數日,這裏已經人去屋空,院裏院外凌亂蕭索,門上的鐵鎖也變得陌生。李師傅一家顯然已經走了,高純用力拉了一下鎖頭,鐵鎖發出的聲音異常冰冷。
直到太陽西沉,車庫的大門才被打開,爲高純打開大門的,是車庫的房東。房東的自我讚美道出了李師傅一家“失蹤”的緣由:“你可以去打聽打聽,你問問全北京租房子有沒有退租金的。我是看他太在乎這點錢了,天天堵我門口纏着我,我想想就這樣吧,剩下的月份我退了他一半,我夠仁義的了我……”
在房東在場的情況下,高純拿走了自己的行李,並且把金葵的牀鋪和穿用的東西,一一收拾整齊。房東問:這些東西你不拿走嗎?高純答:這是那個女孩的。房東說:你最好一塊兒帶走,我這兒別再幫你們存一大堆東西啦。高純沒有答話,扛了自己的行李走出門去。房東在他身後再問:哎,這些東西你們到底什麼時候取?你們要是湊夠了錢想再租我這兒,咱們還是那個價!
高純走了,他的牀板空了出來。而金葵的牀鋪一切如昨,彷彿這個牀鋪的主人,今晚還會回來。
高純走了,拿走了自己的東西。他拿走的唯一屬於金葵的東西,就是金葵枕下那塊心形的琉璃。那塊碧綠的琉璃是他和金葵的定情之物,他照理應當原物收回。
他唯一忘記拿走的,是晾在繩子上的那塊紅色頭巾,那頭巾是金葵送給他的,也是他們相愛的一個象徵,現在,則是他們曾經相愛的一個物證。
高純走了,那晚走投無路,心裏搜索北京的熟人,似乎只有方圓一個,可方圓的手機無法接通。他扛着行李去了方圓的住處,反覆敲門也無人應。夜色深重,他在街邊的一隻長椅上枯坐,放在一邊的行李,把天涯淪落的孤單,寫照得十分鮮明。
方圓家附近有一家旅館,一間房要收四十元錢,還要另收二百押金。高純傾其所有,湊不夠數目,他把自己的手機交了上去:我把手機押在這兒行嗎?這手機怎麼也不止二百塊錢吧。營業員拿過手機檢查一番,疑問道:這手機好的嗎?高純拿起櫃檯上的電話:我撥一個你看。手機果然響了,營業員這才勉強地答應:那行,你先住吧,明天想着拿錢來換啊。
營業員爲高純辦完登記,高純又要回手機:我再打個電話。他最後一次撥了金葵的手機,手機順利撥通,但和過去一樣,久久無人接聽。
手機重又交回到營業員的手中,高純在交回前取出SIM卡,裝進自己的錢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