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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是她來的,她就是你要找的……那個葵!”
莫鳳雲的氣力不足,字音卻吐得格外清楚,尤其那一個葵花的“葵”字,被她說得明確而鄭重。
陰影中的人臉快速勾沉了記憶的儲存,一串畫面在金葵眼前驀然閃現:一年前她剛剛進入觀湖俱樂部實習的某日,一個強悍女子闖入練功廳尿潑周欣。雖然事發剎那,但那女子行事果斷,動作乾脆,表情冷靜殘忍,使人印象至深。那張面孔曾在金葵當年的視線中瞬間劃過,與照片陰影中的那副眉目應爲一人!
隱在陰影中的那個女人永遠一副表情,連與她接觸最多的李師傅也會感到心悚。此時李師傅站在街邊,頭上太陽有些耀眼,一輛黑色轎車準時開到,開車的正是孫姐其人。在這輛車上他們程序簡潔地交接了一隻提袋,除此之外別無多言。李師傅沒有清點提袋裏的錢款,從提袋的重量上他已大致估出了數額。他拎着提袋下車時也沒說謝字,他知道孫姐並不需要這個字眼。
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心誠則靈,蒼天有眼——但願人人經此靈驗!真相在莫鳳雲的指尖下終於大白,金葵臨家門而不入,當天即從銅源乘火車直返北京。車至北京天色雖晚,金葵還是直接去了方圓的住處。她對陷害她的蔡東萍充滿切齒之恨,對周欣是否同謀也疑之至深,但仇恨和猜疑在洗脫污點的興奮中都已退至其次,她最迫切的心願就是儘快見到高純!最好就在今晚,她要當面向高純說明一切,讓高純明白,他心中的金葵從來沒變!
蔡東萍低下的智商方圓是略知一二的,所以他對蔡東萍能設計出如此精緻的計謀大爲喫驚。這個欲奪先予之計險將金葵排除於三號院的爭奪之外,讓人不能不懷疑整個計謀的策劃與實施都是出自蔡東萍那位助理之手。那個女人據說來自四川一處窮鄉僻壤,其心性的冷酷堅忍不讓鬚眉,是爲了生存百無禁忌,什麼都能豁得出去的那類人物。這場處心積慮的陰謀畢竟太卑鄙了,所以方圓堅信周欣肯定不會參與其中。周欣對金葵心有怨恨是屬必然,但這樣不留餘地的陷害於人,與她爲人處事的一貫品行差之甚遠。當初她爲了拯救高純可以犧牲終身,足見其本性足夠仁慈善良。但即便爲周欣公正執言,方圓也並不主張金葵立即去找周欣揭露真相,對周欣知曉真相之後能否同意金葵與高純相見,方圓的判斷也同樣不很樂觀。周欣畢竟是高純的結髮之妻,再善良也懂得妒忌和自衛防範,這是一切女人本能的天性,何況她與金葵的積怨,已非一日之寒。
方圓認爲金葵首先應當做的,是以從莫鳳雲處得到的重要線索爲據,向警方正式報案。當天晚上他和金葵一起去了公安分局,他們連夜向公安提交線索的目的非常明確,那就是要推動警方對蔡東萍和孫姐刑事立案。
他們的努力果然產生了效果,第二天警方就派人前往房屋權屬登記中心進行覈實,那位老眼昏花對誰都記不清的工作人員這回終於開了金口,也確認孫姐即爲來辦三號院轉戶手續的那個“金葵”。看來她的記憶與眼力不僅毫無毛病,而且抗干擾能力也好生了得,在前幾次辨識過程中公安和金葵都未提供孫姐的照片,就始終沒有通過她那骨節粗大的“食指關”。
覈查之後,公安方面是否立案,是否展開偵查調查,金葵不得而知。她最關心的並不是何時將陷害者繩之以法,而是何時可以見到高純辨明是非,何時可以讓他知道,他把自己曾誓言相守的愛人推到被告席上,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她想在他面前流淚,想聽他說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我們和好吧,還和過去一樣!她甚至想象自己已經聽到了這些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