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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素商握住袖子的手因用力而微微發白,而後她呼出一口氣,嚴肅道:“世子,事情牽扯到我母親與繼妹,請諒我失態。我在西肅爲安元公主添妝觀禮後並未前往東齊參加封后大典,而是借道平蘭返回斯尼爾克。而在入境平蘭後,代行儀仗遭人追殺,如你所見,我充作平蘭盲女才僥倖逃脫,而現今盤桓此地,正是想要尋找偷渡斯尼爾克的方法。”
左濟宣卻是放下了茶盞,語氣驟然冷了下來:“寧大小姐慎言。”他意識到自己展示的敵意有些過於強烈,語氣不由放了緩,“寧大小姐將上京王上都不知的實情和自己的打算全數告知於我,是否有強迫我站隊之意?”
寧素商依然是那副嚴肅的模樣,她碧藍色的雙眸緊盯着對面的人,身體坐的很直,看起來銳利又易折:“不敢欺瞞世子。我如今已然走投無路,不得不出此下策,是在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還望世子息怒。”
她不求諒解,只望息怒,左濟宣卻不怒反笑,深藍色的雙眸微眯:“定南侯在這幾年舊疾頻發,今年立秋後父親身體每況愈下,請了多位醫者都說並無多少時日。我身爲世子,此時被支子和其他侯府盯得最緊,此番我借邊境巡查之務私自越境調查,誰曾想陰差陽錯找到了失蹤的代行大人,寧大小姐,你可有萬全之策?”
乍一聽和寧素商之前說的話相隔十萬八千里,但是寧素商卻暗暗放下心來。左濟宣主動向她透了定南侯府的底,哪怕截殺一事真的有定南侯府的參與,也是決定暫且先站在她這一邊。關於他詢問自己的萬全之策,寧素商想了想,將自己學平蘭女子挽的頭髮拆了,將兩側頭髮束於頭上挽了個髻,下方頭髮自然垂落——正是斯尼爾克半大少年常見的髮型。而後她將左濟宣擱在桌子上的白布拿回,而後壓了壓劉海,將耳發捋順。
左濟宣默不作聲看着她做完這一切,看着她將藏在裏衣的代行玉佩拿出放在桌上,而後聽到她壓低聲線開口:“定南侯府世子巡查邊境,在出發前受人所託尋找被拐流落平蘭的斯尼爾克少年。想必那些守衛在上京城的名號、不認識但卻很名貴的玉佩和將要接替爵位的世子面前也說不出什麼。況且斯尼爾克人被誘騙到平蘭東齊並不罕見,那些守衛會共情也未可知。”
她一邊說着一邊將代行佩推向左濟宣,其實此舉很冒險,畢竟代行佩象徵着斯尼爾克至高無上的信仰權力,哪怕是現今已登代行之位的寧素塵面對它也要低頭,但這是她的孤注一擲,也是唯一可以用來談判的條件了。況且她話留了一半,代行佩代表代行權力,若是擁王一派的定南侯府貿然拿出也無法服衆。左濟宣也不託大,他被代行之間的爭權奪勢所波及而被拖下水,既然寧素商拿出了他也不曾料想的誠意,他便欣然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