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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淮寬也不託大,放下地圖先接了紙張後小心翻了翻避免撕壞,粗略掃了幾眼纔有些驚訝地抬頭對着自己的兄長:“兄長,這些是……”
左濟宣坐回到座位上,拍了拍自己曬衣因抬手取物而翻折的部分,聞言繼續着自己的動作:“就如你所說的,你第一次擔此大任,元春宴後我就把我先前幾次巡查報告的草稿找了找,還好還能找到。”他看着對面弟弟臉上覆雜的神色,靠到椅背上嘆了口氣,“先前你乾的事情並不是一筆勾銷,然你領巡邊大任,又作爲擁代行一派貴族的副手,你與他的相處、你自己的舉動便是代表着整個定南侯府,往大了說也能影響到斯尼爾克各派貴族的動作,我們個人的恩怨可以暫且放下。況且,這些材料無關大雅,真實情況還是要你自己去了才知,也算是王上對你的一番歷練。”
左淮寬猝不及防抱着一打紙張站定,那張總是捏出一副從容微笑附於臉上的面具被對方沒有預測到的回應敲開了些,幾乎遮住左眼的斜劉海下露出其中掩着的少年稚氣。左濟宣看着對方傻愣愣的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將雙手手指交叉放於桌上,示意對方坐在自己對面:“別愣了,先坐。先前你雖在商道上給我找了些麻煩,但是你沒有將我私自出境的事情向王上遞呈。此番我如此做,並不是原諒你對商道做的那些手腳,只是作爲你賣我人情的回報。對了,記得給清安帶點新鮮東西,你是她胞兄,你送的她定會感到欣喜。”
左淮寬畢竟較左濟宣年輕些,作爲支子的見識也未及兄長,故聽了這一番話有些臉上掛不住地裹了裹自己加絨的披風,試圖掩蓋住自己的不知所措。他低聲應下後將準備好的那些說辭吞進了肚子裏,拜託左濟宣在自己帶過來的地圖上做了些標記後便抱着紙張離開,全然沒注意到身後左濟宣對着他步行匆匆偏任寒風恣意翻折的冬袍衣袂揉了揉眉心。
寧素商推門進來時,先對着門口的衛川點頭致意,而後有些不解地朝外望了望。她小心地將門扉抵着迫切往裏湧的寒風關上,將手中抱着的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一邊清點着今晚要燃燒的數量一邊關切地朝左濟宣看了去:“方纔我來的路上看見了二公子,看模樣和路線大致是剛從世子書房中出來,”她再仔細看了看左濟宣的神情,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多了句嘴,“世子,你同左淮寬說了些什麼,惹得他整個人就像是要躲開春時的浮沙揚塵一般?”
左濟宣放下方纔揉捏眉心的手,坐直了身子回望:“做了個順水人情,順道敲打這小子安分守己些。不知寧大小姐,對我這番說辭可還滿意?”
寧素商被左濟宣這番帶了些彆扭情緒的話打了個措手不及,她愣了下,旋即回憶並猜測是否是方纔自己對二公子直呼其名加上有些過於親近的隨意語氣惹他不快,連忙出言補救:“我方纔失儀,世子莫怪。”
她分出今夜用以燃燒的蠟來,悄悄偏頭偷瞄對方的神情,見他並未真的因爲這個生氣才鬆了口氣。而左濟宣也未曾真的想上綱上線,他也不知剛剛突如其來的彆扭之感是爲何,只得因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對對方感到有些抱歉:“寧大小姐無須感到抱歉,是我方纔指點二弟邊防相關事宜有些疲累,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瞥了眼屋內暖爐旁的簡易滴漏,發覺將近晚膳時間,便起身朝着寧素商走了幾步,“寧大小姐,不知你是否還記得元春宴當晚我們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