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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一般，她毫无征兆地抬手摸了摸左济宣头上两叉的狍子角，万家灯火为她的身影镀上暖色，既映在左济宣的眼中，又像是昭示着两人现在心中同样骤然燃起的情感。
章第十九
左济宣并未因为宁素商僭越的动作而有什么表示，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凝视着对方碧蓝色的双眸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
宁素商完全不知晓自己为何要抬手摸摸他头上的狍子角，回神之后立马收回了手。她意识到对方还在等她的回答，轻咳了一声将自己有些兴奋到神游天外的意识拉回到正轨：“我，我也同世子抱着相同的想法。”
宁素商说到此处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了目光，但看到对方也愣住之后，为缓解有些奇怪的气氛，她又转过头去，鼓起勇气主动伸出手虚握着左济宣的手腕，小声提醒他：“那个，世子？”
左济宣没舍得抽出被宁素商拉着的那只手，他慌乱地避开了视线，磕磕绊绊地同她解释着：“……我只是，我也没想到宁大小姐竟然也抱着与我相同的心思，一时之间有些失态。”他将这些话说开了之后反而有种豁出去的感觉，左济宣定了定神，用另一只手试探着抚上宁素商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见对方并没有抵触后将其从自己的那只手上牵了下来。
宁素商只觉左济宣的手比她粗糙许多，她反握回去，从对方的手心中感受着冬夜中仍然和暖的温度。两人相握的手不知不觉中拉进了他们的距离，无论是距离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宁素商说话间呼出的白气几乎都要径直扑到左济宣的脸上。
“我从未想过世子也会对我有着同样的心思，”宁素商有些不可思议般地感叹着，她眼中含着满溢的笑意，感染得左济宣也不由得展露一个微笑，“我先前其实早就对世子有这种僭越的想法了，本来还想这辈子大抵都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呢。”
左济宣明白她的回应了，轻笑一声缓缓说道：“我亦然。”不过他现在已经从方才那般冲动和紧张的情绪中冷静了下来，他沉了沉自己的声音清清嗓子，“咳，可惜你以后定然是要重回代行之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