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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總是抗拒細想,淺淺停留在表面,知道他的生父曾經特別對不起他們。
如今陡然細想,才驚覺難熬。
並非所有的血溶於水的都能稱爲親情,但他流着那個人渣的血,這毋庸置疑。
人渣沒受到的報應好像都安在了他身上。彈鋼琴手受傷,再也彈不了。一朝玩樂隊,一朝分崩離析,他是源由。心臟頻頻刺痛,自梁聽敘離開後,頻率便高了起來。
只是緩了五年,已經很少再難受了,近來又反反覆覆。
他曾經再討厭拋他們離開的章硯,也難抑他對章硯的嚮往。
提起他,他們總會想到章硯,說,大鋼琴家的兒子果然天賦異稟,一點就通,一教就會。
每每聽到,縱使再討厭他們總將章硯壓在他頭上,他也總是驕傲的。
他無數次期盼過章硯接通的電話,無數次聽過、看過章硯酣暢淋漓的演奏,無數次幻想過他的未來,他的理想——
像章硯一樣,舉辦個人音樂會,成爲舉世矚目的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