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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卸掉。這是個長江邊的城市，夕陽早已西下，大江永遠東去，我在車裏不知道聽到了風
聲還是江水的聲音，我默默然減慢車速，搖下車窗，彷彿是晚風吹過江邊蘆葦。我兒時便生
長在江邊，每次起大風，總是能夠聽見這樣的聲音。這聲音時遠時近，我不知道我究竟開在
哪裏。還沒有進入城區，我看見了一家應該還乾淨的旅社。我將車停下，娜娜依然沒有醒來，
我下車抽了一支菸，上樓去辦房間，剛走幾步，我又退了下來，把車倒了一把，將右邊緊緊
地貼着牆壁。因爲反光鏡還蹭到了一下，娜娜忽地醒來，說，哎呀，撞了。
我說，沒有，我在停車，別緊張。
娜娜往右邊一看，說，哎呀，爲什麼我這邊這麼黑。
我說，因爲你那邊是牆。
娜娜睡意全無，問我，我們到哪裏了，你幹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