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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書宴揩去面頰上的淚水，雙手艱難地支撐着地板，雙膝緩緩跪地，朝向陳老爺子。他的嗓音，不再有先前的溫柔，而是透着一股子清冷。
“老先生，我不知您今日至此所爲何事，也不明白你們爲何逼我認錯。但既然這是你們所期望的，我願如你們所願。只求老先生高抬貴手，放過顧叔和小可。無論您對我施加何種懲罰，我都心甘情願承受，絕無半句怨言，只求您放過他們。”
“如果我要你離開這裏、離開亦辰呢？你也同意嗎？”陳老爺子目光如炬，緊緊凝視着方書宴的面龐，然而，卻看不出他有絲毫猶豫之色。
“只要老先生願意放過顧叔和小可，併爲他們安排醫生治療，無論您如何懲罰我，我都接受，哪怕是讓我離開。”從求饒的那一刻起，方書宴就未曾指望能夠安然脫身。對他來說，顧叔和小可的安危至關重要，不能因爲自己而受到牽連。其他的，無論何種結果，他都願意全力承擔。
“如果我要帶你走呢？”當然，陳老爺子所言的“帶你走”，並非字面上那麼簡單，而是要將對方拘禁起來，讓他承受本應施加在顧叔他們身上的刑罰。
“只要您能信守承諾放過他們，我絕無異議。”方書宴的回答，依舊堅定不移。
“如果，我要的是你的命呢？”陳老爺子特意放緩語速，這是他給方書宴最後可以反駁的機會，他不相信有人會爲了他人連自己的性命都捨棄。
“如果這樣能平息您的怒火，那這條命您就拿走吧。只盼望您不要食言，放過那些無辜的人。”方書宴依舊沒有改變主意，他一心只想保住顧叔他們。
“好，希望你之後不要爲今天所做的決定後悔。”目的達到了，陳老爺子臉上也不像之前那樣板着了。
“把人帶走。”他朝一旁的保鏢命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