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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微妙而不明所以的安靜好像持續了片刻,她才後知後覺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所以是爲什麼?”
“你帶我去鼓樓的那天晚上……”他說,“掙脫那個琵琶女的幻境時,我大概想通了一點訣竅……幻術裏的一切都在魔魅變換,但有一樣東西是唯一真實的。有這個做壓艙石,自己的意識就不會迷失。我知道什麼是真的。”
其實在她印象裏那真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個晚上,不過在他描述的版本里,很多事好像都是從那時開始的。而後她很快把這段對話忘到了腦後,很多年以後他們偶爾路過一間古剎,一個古稀之年的老和尚正在井邊汲水,雙手合十對他微微躬身,說道:“諸法皆妄見,如夢如焰,如水中月。以妄像生,以真作幻。”
這和尚沒有惡意,不過她還是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不解道:“他說什麼呢?”
“他是說,執念和虛無是一體兩面。”
她想了想,誠懇道:“沒聽懂。”不過他也沒再多說。
後來回想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很親密的,好像也想不出一個確切的節點。剛到他們身邊的時候,蘭若珩大多數時候都很安靜,真像是水流進礁石的縫隙裏,從外面看去,水也折射出和岩石一樣的溫度顏色,於是她很快就開始理所當然地覺得他也是她領地的一部分,這時最沮喪的是鬼車,因爲它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接受,這個人類真的不是養來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