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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躺下,而是拿起剪刀走到镜子前面绞掉了自己大部分的头发直到原本过肩的长发变成几乎紧贴头皮的长度。
然后你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站在莲蓬头下开着凉水,蹲在水流下任由冷水冲遍自己的全身。你搓遍了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指缝里残留的泥土。
你不是在清理这几天积累下的脏污,而是从那天,从阿姨告诉你父亲离开的那天开始一点点沉淀在你心底的血痕。
那血痕终究从一点一滴,漫延到你的脚下了。
那块本来只剩下一半的肥皂被你用完了,你就这样湿漉漉的走到了房间,拿起放在床尾的薄被子将自己裹起来,裹到半干以后你从背包里拿出一套全新的衣服换上,之后坐在床头靠着墙,瞪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
这天真黑啊,漆黑得像是要吞掉一切发光的东西,可你更不敢躺下,也不敢闭上双眼。
你怕自己闭眼后会看到那块灰涩的水泥块。
怕自己躺下以后,隔着那层薄薄的床板下还躺着另一个人。
你就这样时而站起来焦躁地走来走去,时而坐得像一块石头那样靠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