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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啓最能體味父親的良苦用心,長嘆:“北境軍四十萬鐵騎太過誘人,陛下豈會不知,被誰拉攏都不如親自掌控。”
慕容煜扶上前額,心事飛掠而過。
領兵作戰,輔佐君主近三十年,朝中怕是沒有幾人比他更瞭解這位君王。作爲助其榮登大寶的功臣,若不是自己謹言慎行,藏鋒斂銳這麼些年,也難保不落得個鳥盡弓藏的慘淡下場。
他,北境軍,作爲臣下,永遠都只是君王手中的一把利器。
慕容煜起身走向亭外,一手搭在湖邊的玉欄上,口中碎唸了幾聲:“越王……”他在盡力拼湊與此人有關的記憶,“要不是那流言,爲父都快把這位殿下給忘了……”
雲啓也跟着回憶:“越王殿下常年不在京師,頗有些神祕,許多朝臣對他的爲人都不甚瞭解,孩兒也與他並無交情……”
“孩兒只記得當年審理景明寺一案時,雖種種跡象表明梁王有謀反之心,策劃此案最是可疑,但陛下還未下詔處置,越王便借探望皇叔之名,用一杯毒酒令梁王慘死獄中。要知道,梁王無子,越王是他最喜歡的侄兒,如此狠心,想想都令人齒寒。梁王死後,此案便也了結,陛下爲顧顏面,雖稱梁王是畏罪自盡,罪名就此坐實,但衆人頗有微詞,覺得越王無顧朝廷法度,唯心行事,若今後肆虐成性,後果不堪設想。”
慕容煜的心像被狠狠抻了一下,但又要找理由說服自己:“殺母之仇啊……越王那時年紀還小,一時悲慟爲母弟報仇也情有可原。再說那寧貴妃乃崔相之女,賢德之名在外,教養子女不會如此不齒,可能另有隱情吧……”說到最後似是覺得話越說越糊塗,心煩地擺擺手,叫着罷了罷了,多說無用,命該如此。
他轉身,惆悵地拍了拍長子肩頭,“沛軒,爲人臣子者,固有所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