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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有機會唱歌卻從此不再到碧溪岨唱歌。十五過去了,十六也過去了,到了十七,老船伕忍不住了,進城往河街去找尋那個年青小夥子,到城門邊正預備入河街時,就遇着上次爲大老作保山的楊馬兵,正牽了一匹騾馬預備出城,一見老船伕,就拉住了他:
“伯伯,我正有事情告你,碰巧你就來城裏!”
“什麼事?”
“天保大老坐下水船到茨灘出了事,閃不知這個人掉到灘下漩水裏就淹壞了。早上順順家裏得到這個信,聽說二老一早就趕去了。”
這消息同有力巴掌一樣重重的摑了他那麼一下,他不相信這是當真的消息。他故作從容的說:
“天保大老淹壞了嗎?從不聽說有水鴨子被水淹壞的!”
“可是那隻水鴨子仍然有那麼一次被淹壞了……我贊成你的卓見,不讓那小子走車路十分順手。”
從馬兵言語上,老船伕還十分懷疑這個新聞,但從馬兵神氣上注意,老船伕卻看清楚這是個真的消息了。他慘慘的說:
“我有什麼卓見可言?這是天意!一切都有天意……”老船伕說時心中充滿了感情。
特爲證明那馬兵所說的話有多少可靠處,老船伕同馬兵分手後,於是匆匆趕到河街上去。到了順順家門前,正有人燒紙錢,許多人圍在一處說話。走近去聽聽,所說的便是楊馬兵提到的那件事。但一到有人發現了身後的老船伕時,大家便把話語轉了方向,故意來談下河油價漲落情形了。老船伕心中很不安,正想找一個比較要好的水手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