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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意思怎麼樣?”
“他說:我眼前有座碾坊,有條渡船,我本想要渡船,現在就決定要碾坊吧。渡船是活動的,不如碾坊固定。這小子會打算盤呢。”
中寨人是個米場經紀人,話說得極有斤兩,他明知道“渡船”指的是什麼,但他可並不說穿。他看到老船伕口脣蠕動,想要說話,中寨人便又搶着說道:
“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可憐順順家那個大老,相貌一表堂堂,會淹死在水裏!”
老船伕被這句話在心上戳了一下,把想問的話嚥住了。中寨人上岸走去後,老船伕悶悶的立在船頭,癡了許久。又把二老日前過渡時落漠神氣溫習一番,心中大不快樂。
翠翠在塔下玩得極高興,走到溪邊高巖上想要祖父唱唱歌,見祖父不理會她,一路埋怨趕下溪邊去,到了溪邊方見到祖父神氣十分沮喪,不明白爲什麼原因。翠翠來了,祖父看看翠翠的快活黑臉兒,粗鹵的笑笑。對溪有扛貨物過渡的,便不說什麼,沉默的把船拉過溪,到了中心卻大聲唱起歌來了。把人渡了過溪,祖父跳上碼頭走近翠翠身邊來,還是那麼粗鹵的笑着,把手撫着頭額。
翠翠說:
“爺爺怎麼的,你發痧了?你躺到蔭下去歇歇,我來管船!”
“你來管船,好,這隻船歸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