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垂簾聽政我給你的權力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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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他飲了杯茶,揉了揉額角,這才抬腳打算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他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日後不必如此苛求自己,你是我夜滄的公主,是我最近的人。”
夜色下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泛着青。可沒等我細看,他已經走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下。
“我是最近的人。”坐在畫鳳的燭臺前,拿起一邊的銀剪刀,啪嗒一聲剪斷燭火上高高的燭芯,燭臺上的兩朵火苗跳動着,使得房間更加明亮,可也不過是一瞬,下一刻,那斷了生機的燭芯慢慢暗了下去,直至化成蠟淚裏的一點渣滓。這樣緊密的兩支燈芯,最後不也是一死一生麼?而它,從未想過要背離它的。
凌楚清捂着胃走在一條偏僻的小道上,扶着一棵花樹輕輕喘息,濃郁的花香在鼻尖縈繞,更讓他覺得胃裏一陣翻騰。這時,屈影閃身到他跟前,看着他滿頭大汗的模樣,微微蹙眉,伸手將他扶起掛在自己身上,往御醫院走去。
“哐哐哐”,正在研究藥理的原木藜被粗魯的敲門聲驚擾,大吼一聲,“哪個不怕死的?”說着起身去開門。門被打開的那一剎那,就被一個黑影推倒在一邊。原木藜看着眼前的狀況,屈影將那已經意識模糊的皇帝放到房間裏那唯一的牀榻之上,然後抱劍立在一邊,冷眼看着原木藜。
“臭小子,”原木藜剛想開口大罵,看到榻上萎靡的皇帝,也是擰緊了眉頭,快走兩步,伸手摸了摸凌楚清的臉,指着屈影就是一陣臭罵,“你怎麼辦事的,不知道他不能喫筍?一個個不讓人省心。”屈影扭過頭不再看他,他當然知道皇上不能喫筍,可公主不知道啊!皇上是知道,卻是心甘情願地受罪啊!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能摻和什麼。
凌楚清自然是知道他不能喫筍,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好像是小時候,那次他前丞相叛亂,指使宮中嬤嬤給他喫了帶有斷腸草的筍絲。那是他的乳母,是出了父皇母后對他最親,最近的人。可是,她卻背叛了他,背叛了王室。那天,喫了斷腸草的他,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宮殿,周圍寂靜無聲,好像一切都已死去。他感覺腹部疼痛難忍,撕扯着牀上的幕簾,錦被,他不想讓父皇母后擔心,所以平常生病也都是強忍着,捱過那一刻,也就過去了。只是後來,他腹中似有火燒,即將將他焚燒殆盡,無神地望着窗口透過來的陽光,他想要喚人,卻又提不起力氣喊人,便掙扎着從牀上爬下來,腳一挨地,就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求生的念頭支撐着他一步步爬到殿門口,揮起小拳頭砸着門,可是,那硃紅的大門,就那樣決然斷了他的生機。等到父王平定了戰亂,來到他所在的翊羽宮時,他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他似乎聽到了母后在哭,柔弱的聲音,讓他一個小小男子漢覺得心疼。他艱難地掀開眼皮,看到那個被稱爲的母親的人趴在他的牀頭嚶嚶哭泣。嗓子乾啞,他用了好久才喊出一個“母”字。在母后抬頭的那一瞬間,他看到她眼中的欣喜和驚愕,她緊緊摟着自己,甜甜的吻落在臉頰上,那是他最不敢奢求的平凡幸福。那時候,他就在想,就這樣死去,也是一種幸福。也是在那時候,他見到了原木藜,被稱爲神醫的宮廷名譽御醫,據說,他能在閻王手下搶人,只是他性子乖張,平常他也只是躲在御醫院,不肯外出,除非是急症,絕症,否則他是不會接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