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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北行,如煙穩定情緒後,就開始坐在馬車上認真的思考更多的賺錢的方法,隨手寫的稿紙扔了一張又一張,看着她緊緊皺眉的樣子,如月微微嘆氣,鑽出馬車,再一次騎在馬上,裝她的翩翩白衣公子去了。不知爲何,最近一段時間,如月很喜歡女扮男裝,一路上扮演着英雄救美的角色,良辰和美景捂嘴偷笑,如煙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搖頭笑笑,任由她玩鬧去。
這天傍晚,因爲離下一個城鎮還很遠,如煙便下令大家在馬車上休息一晚。如月纏着春和與景明去林子裏打獵,如墨和龍若曦去河邊打水,良辰美景去撿一些易燃的柴火,如煙抱着南鶴羽下車,任由他和小嫵小媚圍着馬車鬧着玩,如煙開始準備各種調料,想着剛纔她說晚上喫燒烤時,如月閃着紅心的眼睛,忍不住流口水的樣子,她就不由輕輕彎起了嘴角。
一切都準備好以後,大家都圍着火堆烤着自己手中的食物,如煙烤了一隻兔子,她一邊刷着調料,一邊聽如月繪聲繪色的描述他們打獵的過程,一邊在腦子裏想着,到達下一個地方——濟州時,要不要開一家煙月閣的分店?或者是開個別的什麼店呢?雖說張振那裏最近並不缺錢,但是,誰能保證日後就不需要用錢了嗎?
如煙烤好了兔子,她撕下了一條兔腿給龍若曦,又撕下另一條給如墨,龍若曦接過兔腿,心底眼梢都是掩蓋不住的笑意,他優雅的咬了一口兔肉,回過頭時,正好看見如煙在喂小羽喫東西,她微笑着替小羽擦拭嘴角的樣子,讓他忍不住的心頭一軟。
而如墨喫着美味的兔肉,回頭看着如煙的樣子,卻不禁有些皺眉,最近,他的心,有些亂!如墨以前接觸的女人很少,大都是些青樓女子,他厭惡男人,也厭惡女人,可是如煙和如月是兩個特別的女人。記得那天,他被洛城城主之子強行搶去,被那些禽獸羞辱的時候,女扮男裝的如月神仙般從天而降,打暈了那些人,將自己救走,當時他以爲自己會死掉,沒想到他居然再一次活了過來。那時如墨一直在黑暗和迷茫之中徘徊,迷迷糊糊之中他總是能聽見一個女子的哭泣,她似乎一直在自己的耳邊哭訴着一些事情,可惜他聽不清楚,但是,他很想看看到底是誰,是誰在他的耳邊哭泣?!
醒來時,看見趴在自己牀邊的如煙,她哭着喊自己蕭子墨的樣子,那一瞬間,他忍不住爲她心疼。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厭惡一個女人。即使在知道了,自己的身體被她看過,被她清洗過,他也不曾討厭過她。而如月則是第二個他不厭惡的女人。如煙經常會對着自己的臉發呆,如墨心知她是通過自己的臉在想念那個蕭子墨,他不介意,如果自己的臉可以讓她聊表相思之苦,那麼就讓她隨便看好了。
只是如墨彷彿高估瞭如煙的耐力,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如煙開始疏遠他,而陪伴他身邊的人換成了如月,如月如同一簇跳躍的火苗,她會和自己說很多好笑的故事,會拉着他到處遊玩,會和他分享她發現的美食,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是如墨最放鬆的時刻。如墨喜歡安靜的聽如月說着她永遠也說不完的故事。他想自己也許並不討厭女人,自己或許還是喜歡女人的,可是,他想不明白,究竟,他喜歡的是誰呢?
如煙沒有去猜測過如墨的心思,她一直認爲,如墨不喜歡女人。因爲,他從不喜歡女人靠近他,只有她和如月例外。爲此,良辰還悄悄的和她唸叨過:“主子?如墨公子是不是很討厭我和美景?爲什麼他從來不喝我們砌的茶?”
如煙沉默了很久,才嘆口氣,淡淡的說:“良辰,如墨經歷過的痛苦是你我無法想象的,我猜,他應該是患上潔癖症了!以後,他的起居你們就不要插手了。”記得當時良辰問她還能治好嗎?如煙垂下眼瞼,沒有回答,身體上的傷能治好,心裏的傷痛,又有誰能治療?
濟州城內,人山人海,如煙他們的馬車進城的時候,正好趕上那天的大集。如月又跳到了人羣中開始她的美食大采購,如煙看見春和與美景都跟上她之後,才囑咐景明繞道而行。他們終於找到一家客棧暫時住下,二樓很清靜,用屏風隔開了幾個單間。如煙在倚着欄邊的位置坐下,要了幾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