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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明亮,我命榕萃替我梳洗,第一次施上脂粉的我,看上去精緻卻虛僞。“榕萃,替本宮將這封信遞給尚書大人,務必送到!”我鄭重的將信交到榕萃的手上。榕萃退了下去,我細細的勾畫着眼角,掩去一臉的倦意。那封信是我昨晚通宵寫成的,若是那老狐狸真的識時務,他就肯定會來。果不其然,榕萃回來之時,對我說道:“娘娘,尚書大人約您在御花園見面。”我婉約一笑,仍是看着青銅鏡,輕輕擱下筆,看着描好的黛眉,用手指輕輕的撫摸着:“既然如此,那別讓尚書大人久等了啊。本宮自己去即可,汝幹好汝的本分就行了。”
御花園。“汝究竟想如何?”尚書有些氣急敗壞。“大人莫忘了,雖然本宮現在身份低微,但好歹也算皇上納進宮來的妃子。若是本宮以後大富大貴了,那時的話大人再想攀高枝的話,本宮也許真的要感嘆人心不古了。”我輕笑一聲,“本宮可以將此話爛在肚子裏,但本宮要讓汝承認,本宮爲尚書大人的獨女,淑磬漣。”“汝僅僅是一名青樓女子,不要太放肆了!”尚書冷冷的哼了一聲。“放肆?”我重複了一遍,“本宮再如何放肆,也終歸沒有尚書大人放肆啊……本宮要是將這條消息抖落出去,於本宮倒無利無害,但尚書大人可就身敗名裂,妻離子散了。尚書大人也不想想,現在的皇上以德治國,最恨那些個欺瞞狡詐的事情,這些事情可都是重罰呢……若是尚書大人的事情抖落出去,皇上恐怕特別痛心疾首,然後爲了給天下百姓表態,肯定從重處罰,那這樣的話,大人可就保不住頭上這頂烏紗帽了呢。”我的玉指指了指尚書頭上的官帽。
“後宮不得干涉朝政,娘娘難道忘了嗎?”現在的尚書頭上已出細汗,稱呼也變了,但仍是嘴硬。這個老狐狸!認爲我是在詐他,也罷,就給他看看信物好了。“呀,本宮不小心違反宮規了,還真要謝謝尚書大人提醒呢。不過尚書大人知道朝政上的事情,要比本宮知道的多吧?尚書大人單獨將本宮約在這御花園,不知尚書大人想如何呢?本宮現在雖然是很低微的舞姬,但也要被尊稱爲娘娘的,尚書大人不怕落人口實?”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尚書大人,這個玉佩……好像是大人與某位女子的定情之物吧?只可惜,那名女子獨守空房,卻慘遭毒手,被推入河中,大人應該記憶猶新吧?”我掏出玉佩,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然後仔細的收了起來。“汝,汝,怎會有此物?”尚書驚呆了。“大人剛剛還說本宮爲青樓女子,怎會忘記了此事呢?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大人還妄想強行要了本宮的身子呢!”我嫣笑,“皇上當時就是從青樓內見到本宮的,皇上自然知道本宮的出身。但若是皇上知道尚書大人曾經妄想霸王硬上弓,恐怕本宮不把那件事情講出來,尚書大人已經被流放了吧?哎呀呀,那可就真的很可憐了呢。邊關清苦,而尚書大人榮華富貴了這麼多年,到頭來落了個這樣的下場,怎不令人唏噓?但若是本宮爲大人的獨女,本宮能夠依靠大人的家族的聲威而獲得高位,讓大人享受更多的榮華富貴,爲仕一途更加平坦,一舉兩得,有何不可呢?本宮猜大人也是如此之想吧?”
“娘娘有什麼要求?只要下官能辦到,一定義不容辭。”我看到尚書不斷的擦拭着冷汗,知道捏準了他的死穴。“大人怎能這麼說呢?大人只要肯說明大人家中除了兩男,尚且有一獨女,那名獨女前不久剛剛找到,是本宮,本宮原名爲淑磬漣。一次意外被掠往青樓,賣藝不賣身。”我巧笑倩兮,這笑有得意的夾雜。“好吧,但下官希望娘娘能夠謹遵諾言。”尚書點了點頭。“放心,事成之後,本宮就把這塊玉佩還給大人。到那時大人想怎麼幹,本宮可就管不着了。”我再次掏出玉佩晃了一晃,“若本宮在七日之內還未聽到大人的佳音的話……”“娘娘放心,不出七日,娘娘爲淑家獨女此事一定傳遍葉沽城。”尚書答道。“那本宮就靜候佳音了。本宮有些乏了,先行回去了。若大人有閒情雅緻,賞賞花也無妨。”我轉身離去。我清楚的聽見了樹枝折斷的聲音。再滑頭的狐狸都有死穴,牢牢的卡住死穴,讓他動彈不得,那就可以爲你所用了。
不出七日,我爲淑家獨女此事果然傳遍了葉沽城。“皇上駕到。”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我和宮女連忙行拜手禮:“奴婢給皇上請安。”“免,汝們退下。”齊雲孤說完,那羣宮女便退了出去,關上了門。“皇上。”我看了看齊雲孤俊美的面龐,這是我朝思暮想的人啊!“汝何時爲淑家獨女的?”齊雲孤有些莫名其妙。“皇上,這也是上一次家父見奴婢的時候,家父覺得奴婢很像他多年前被拐走的女兒,仔細一比對,奴婢竟然真的是家父失散多年的女兒。這份欣喜自然不言而喻,所以家父才那麼着急在七日內將這條消息傳遍了葉沽城。”我拿絲絹擦了擦莫須有的眼淚,有些感慨的說,“沒想到奴婢竟然出身名門望族。”“那汝現在名叫淑磬漣?”齊雲孤問道。“正是。”我點了點頭。齊雲孤將我拉到他的懷裏,裏面是沉穩的檀香。我有些哽咽的說:“當奴婢四歲時,不慎被人販子拐走,那人販子見奴婢姿色不錯,賣到青樓,多虧四娘心地善良,待奴婢如己出,還特別立下了‘賣藝不賣身’這個規矩,才讓奴婢保全了清白之身。”
“奴婢多謝皇上大恩大德,讓奴婢進宮,得以父女重逢。”我突然跪了下來,行了一個大禮。“發生此事朕也欣慰。那四娘照顧汝十幾年,也勝似親母。汝若是在宮中寂寞,朕可以召她入宮。”齊雲孤拉起了我,嗅着我的髮香。齊雲孤說完,發覺我的身子瞬間僵直了。我輕輕的說:“皇上,四娘昨晚逝去了。”“如何逝的?”齊雲孤問道。“不小心從樓梯上跌下來死了。”我的語氣雖然輕描淡寫,但有着掩飾不住的悲哀。齊雲孤沒有說什麼,只是把我摟的更緊了:“朕今晚不走了,在這裏留宿。”“皇上,奴婢還不夠格,沒有寵幸的資格。”我抬起頭,看着近在咫尺,但在心靈上卻遠若天涯的齊雲孤,搖了搖頭。“朕不是寵幸汝,朕是想分擔汝的喪母之痛。”齊雲孤笑了笑,裏面似乎也有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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