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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這次用藥沒有用多麼狠,給自己留了一絲迴旋的餘地,所以雖然毒發兇狠,經過御醫救治倒也脫了險。當我聽到御醫報喜的聲音,緊繃的神經頓時鬆弛下來,身上的一層冷汗也終於止住了。濃濃的倦意向我襲來,我夢囈着沉入了夢鄉。齊雲孤看着再度昏睡過去的我,甚是喜歡。齊雲孤仔細的看着我,突然想起了前世的那位女子,也同叫磬漣,這是巧合亦或是真的?想當初,她點選着“青樓女子”的那一刻是多麼動人心絃。只可惜……唉……齊雲孤望向窗外,此刻落葉蕭瑟,平添肅殺之氣。齊雲孤之所以選擇我,是因爲我是青樓女子,也因爲我的容貌。齊雲孤掏出一幅畫像,細細的比對着。畫上的女子,橫眉豎眼,一行清淚殘留,但臉上卻絲毫沒有悲慼之意,她瑛藍的頭髮散了下來,周身散發着淡白色如同月光的色彩。一隻靈力幻成的白色蝴蝶在她的身邊飛舞,手爲蘭花式,上面浮現着一團散不開的靈力。她的面前是轉世大法發動時的陣法。柳眉如月,婉約着別樣的詩情畫意;美眸若星,閃爍着燦燦星芒;俏鼻櫻脣,端莊卻魅惑着人的心腸。
齊雲孤自然知道,轉世大法發動,此人一定會失掉前世的記憶,除非有了解藥,否則記憶復甦之時,就是她滅亡之日。齊雲孤現在覺得前世的自己當時真的是挺不可一世的,狂放霸氣。齊雲孤今生爲九五之尊,卻仍是惦念着那位女子。經過人世的磨練,他現在一點不恨那名女子了,相反的,反倒產生了一絲若隱若現的情愫。齊雲孤不知一次在夢中夢見她,可那時的她眼睛緊閉,清淚流淌,打溼了牀上的蓮瓣……每每此刻,齊雲孤總會驚醒。他知道,這是他前世犯下的罪孽,今生要用盡一生償還。齊雲孤也不止一次幻想過如何償還,是……死嗎?齊雲孤並不怕死,他甚至覺得有時死了反而是另一種解脫。可世人皆畏懼那死刻短暫的疼痛,看不到長久的解脫。齊雲孤不知道還有什麼懲罰能夠讓他用盡一生,也讓他感到刻骨的疼痛。也許是唬人的吧?齊雲孤嗤笑,頗爲不屑一顧。前世我爲王,今生自然還是皇!
齊雲孤靜靜的想着,夜晚來臨了,我又再次甦醒了過來。“皇上……”我強撐着要坐起。齊雲孤過來,將我後背的枕頭抽直,讓我靠在上面。“皇上爲何不用侍女?”我也沒有力氣一次說太多話。“朕讓她們退下了,她們在這裏,太礙事了。”齊雲孤說道。他端來一碗湯藥,溫柔的對我說:“剛剛還想叫汝起來喝藥呢,沒想到汝自己醒了。這湯藥現在溫度剛剛好,汝快喝下吧。”看着苦澀的湯藥,我不禁皺了皺眉頭。齊雲孤被我的小女兒神態逗笑了:“好了,快喝吧,喝下了才能儘快好起來。朕特意命人備下了甜點,都候着呢,就等着汝喝完藥緩緩一口氣了。”“什麼甜點啊?”我好奇的問着。“桂花酥。”齊雲孤笑眯眯的說着。我則愣住了當場。我從小便碰不得桂花酥……怎麼辦?可是我不喫又拂了齊雲孤的心意……
不管怎麼說,先喝了藥再說吧。我閉上眼將藥灌進了喉嚨,苦到心底。齊雲孤讓人呈上來一盤桂花酥,他先拈了一塊細細的咀嚼着,然後含着笑意對我說道:“來,喫一塊吧。”他拿起一塊衝我笑着。我有些爲難的看着那塊恍若毒藥的桂花酥。不喫吧……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位置說不準又要保不住了……若是喫,倘若再次引發什麼病症,那怎麼辦……推辭不過,我一咬牙,豁出去了!我接過桂花酥,也沒敢細嚼,直接狼吞虎嚥的喫進肚裏去。齊雲孤看着我的樣子,笑着說:“看來汝真的餓了呢,喫成了這個樣子。”然後他拿過手絹給我擦了擦嘴,動作輕柔,體貼入微。我的臉龐紅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呵呵。皇上見笑了。”“正好朕也餓了,今晚就在這裏喫過飯再走好了。”齊雲孤看着我道。我點了點頭:“多謝皇上幾日以來的照顧。”“這是什麼話?”齊雲孤看着我,“朕拿汝是當知己看待,知己有事,朕怎能坐視不管呢?”“呵呵。”我的臉龐紅的更厲害了。
齊雲孤喊了一聲“傳膳!”,然後宮女們都紛紛走了進來,開始佈置起來。我看着她們忙碌,手不禁暗暗握緊了。手心裏滿是汗,但我看上去仍是雲淡風輕,彷彿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齊雲孤向我走了過來:“磬漣,汝能下地嗎?”“此事有何不可?”我掀開了被子,幾欲走在地面上。齊雲孤略微擔憂的看着我歪歪斜斜的走向飯桌。我坐了下來,但我只用一隻手在扒着飯,另一隻手則狠狠的攥着肚子。真是……早就知道不應該喫那塊桂花酥的……要是不喫的話,也不至於會發生這等事……也不知道那藥還有沒有了……
齊雲孤看了好生疑惑:“汝爲何不將手拿上來?單單隻用一隻手?”聽到此話,我連忙將手拿了起來,狠狠的喫着,希圖以此來緩解一下肚痛。可惜我失望了,疼痛較之前更勝一籌了。疼……疼的越來越厲害了……不行了……我忍不下去了……我站起身來,對齊雲孤施了禮:“皇上,恕奴婢先行離席,奴婢有些瑣事。”齊雲孤看着我,點了點頭,我強撐着站起,披了件外套,到另一間廳房去找藥。翻箱倒櫃,可始終找不到那一瓶帶來的藥。翻着翻着,我突然想了起來,那瓶藥已經讓我喫完了。可是……現在該如何呢?齊雲孤來到我的身邊開了口:“汝在找什麼?如此慌張?”“奴婢在找藥。”我看着齊雲孤,同時搖了搖手中的瓷瓶,聽着並無聲響,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什麼藥?”齊雲孤漸漸彷彿看出些端倪了,“汝的頭上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汗?”現在瞞也瞞不住,但……有了!我心生一計,裝作何事都沒有的樣子對齊雲孤說:“那件藥,也算不得是藥。是生津止渴丸,小時常常當糖豆含在嘴中以解苦澀,奴婢有些想喫了,所以才翻箱倒櫃,沒想到驚擾了皇上的雅興,真是該死。”“罷了,此事算不得什麼,畢竟汝的年齡還未及笄,偶爾有些出格之事,倒也能夠諒解。”齊雲孤擺了擺手,示意並不在意。
“好了,朕也該走了。汝好好休養一晚,明日朕再來看汝。”齊雲孤離開了。我抱着肚子,開始在牀上翻滾起來。肚子裏面彷彿插入了一把刀使勁攪着,我額頭上的汗愈發多了起來。榕萃進來看到我這般模樣,嚇了一跳:“娘娘,娘娘,您怎麼了?”我努力睜開眼看了榕萃一眼,咬着牙道:“請御醫,莫告皇上,恐擔心。”隨即疼痛折磨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榕萃嚇得連忙跑了出來。御醫在我這裏剛走又被召了回來,看着我痛苦的模樣,一位御醫問我:“不知娘娘喫了什麼?”“本宮自幼碰不得桂花酥,今日疏忽,喫了一塊……”我擠着牙縫說出這幾個字。一位御醫替我把過脈後大驚:“娘娘此等體質怎能碰得桂花酥?娘娘以後萬不可如此的疏忽!”說罷,他們下去煎藥了。偌大的地方只留孤零零的我一人。
喝罷了藥,感覺好了些,閉上了眼。我聽到熟悉的聲音,嘴角輕輕漾開一抹微笑,隨即便隱沒不見了。齊雲孤終於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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