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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在癡癡等待着,一個僅屬於她的幸福諾言。那個人,曾經說過:“阡雪,等到花兒再開,我們就成親,遠離炮火硝煙!”一次戰爭中,他失去了生命,讓等待變得遙遙無期。蘇阡雪溫柔的擦乾了他身上的血跡,甚至還拿來針線替他縫好半邊被割開的裂口。她用的絲絹,是他在出徵前一天繡的,上面寫着:“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而後,她就走了,踏上了復仇的道路,從此再沒有了蘇阡雪。安琉璃默默回想着那些過去的事情,回憶已經微微泛黃,再怎樣咀嚼,也始終沒有刺激的口感。是……習慣了嗎?安琉璃嘆了口氣,原來任何東西都敵不過時間,敵不過淡忘。蘇阡雪的容貌已經模糊不清,唯有淡淡的痕跡永存心中。但這個永遠有多久,安琉璃也不知道。也許一瞬,也許一生。
清晨,齊雲孤來到了墨綵樓。“皇上……”黛芫小聲說道。“噓,別驚擾了她。”齊雲孤點了點頭,算是回禮。齊雲孤悄悄的來到內室,本以爲會看見磬漣的睡姿,沒想到屋子卻是空的。“咦?磬漣呢?”齊雲孤四下張望,發現桌子上有一張紙被風吹了起來。齊雲孤先去將窗戶緊扣起來,然後纔拿起信來細細端詳。
看罷,好一陣失神。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他一直將磬漣當成女童來看待,從未有過非分之想。誰知道,她想企求更多,她也嫉妒了……有墨痕,說明她也十分傷心難過,邊寫邊哭,這一次自己做的確實有些過了,三日的魚水之歡,而且那一幕正好讓她撞見……絕筆,她究竟傷成了什麼樣?
閉上眼,有一滴淚滑過,迎着朝陽,折射出五彩光輝。他知,磬漣就是前世的磬漣。本想在今生繼續前世對她的虐,可惜,當他看見她第一眼時,恨意頓時瓦解。她是如此的純淨,即使身處青樓,也是如此的超凡脫俗。經歷了二十年的權位之爭,齊雲孤也看透了許多,他也覺得前世自己的做法確實很是過分。所以,這一世他想放下一切,好好來愛她,珍惜她,不再讓她受到前世如此多的傷害。可惜,他不能,命運已經註定了他爲皇上,內心必須牽掛着江山社稷以及百姓,還有後宮衆多佳麗。他不想!可是沒有辦法,那些妃嬪個個都有着深厚的背景,他哪一個都沒法得罪。
所以,磬漣,請原諒,我的無能爲力。齊雲孤深深的吸一口氣,拭去了眼角依稀殘存的淚痕,整了整衣冠,現在,他還是昕朝的皇上!“來人,傳朕旨意,封昨日進宮的新秀伊微微爲舞琉,其餘的皆爲舞涓!墨綵樓從今日起不準任何人進入,除了留下少量的宮人維持衛生,其餘人一律不許靠近!”齊雲孤下了口諭,再也不回頭,走出了墨綵樓。再也不進,省得觸景生情,忍不住落淚。齊雲孤從懷中掏出那封信,細細的嗅着,一絲稀薄到幾乎沒有的女子體香傳來,淚,在那一刻千行。
已經三個月了,我每日就是無所事事的呆在安府。偶爾失神的時候,也會想起齊雲孤。經過了幾個月,心,還是有些隱隱作痛。不是情傷,而是真的心痛。在外面睡了三晚,然後就落了個心痛的毛病。疼的時候讓人覺得活着還不如死了痛快,每次心痛,必定要渾身是汗昏睡過去。我沒有讓他們知道,畢竟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說出來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倚着窗戶,看着閒庭殘雪,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簫聲。聽着聽着,我心一緊,喉頭湧上一股腥甜。一絲血痕從我的嘴角滑落,我強忍着嚥了下去,伸手一摸,入目是淡淡的紅。簫聲……如此的熟悉,以前我的夢中,都能夢到一條不知名的河上有一個擺渡者,他也是在月光下吹着這個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