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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雪中送炭
由於得到馮庸和德國的支持，護法軍大肆進攻北洋軍的陣地，頓時如猛虎下山一般，攻城略地。
二十一日，護法軍集結桂、粵、湘三省部隊共計五萬餘人，猛攻湖南各地，一時間北洋軍駐守的地方烽火四起，二十二日，護法軍攻佔湘潭，二十三日，株洲、南嶽相繼陷落，北洋軍直系王汝賢和範國璋部退守衡山，然後重整軍隊，護法軍連日征戰已經疲憊不堪，所以在以逸待勞的北洋軍第八師、二十師的防守下，一時焦灼，難以動彈。
“師長！我們的糧餉還沒發下來，這都快兩個月了，再這樣下去，弟兄們要堅持不住了。”此時的衡山第二十師師部，好幾個旅、團長在向第二十師師長範國璋哭述道，而第八師的師部也是這般模樣，段祺瑞政府已經連續兩個月沒發糧餉給湖南前線的直系士兵了，他們只能電報直系首腦馮國璋。
可是馮國璋也無奈，他的手上也沒錢了，原來還有英美支持的他，當然能夠用自己的錢養下面的部隊，可現在英美自顧不暇，已經對他失去支持的慾望了，中國誰勝誰敗對他們來說沒啥差別，他們只想忽悠中國出兵，就算沒有馮國璋，段祺瑞也一樣可以，他那點積蓄還不夠填補湖南前線的部隊軍餉，只得天天督促段祺瑞發餉。
段祺瑞本來就對馮國璋不滿，要知道他可是明證言順的北洋繼承人，但是愣是被馮國璋拉走半數人，分成了直、皖兩系，手上的權力、軍隊都被瓜分了，換做誰，誰都不肯，原來英美支持的時候，他還不敢對直系下手，但是現在英美沒支持了，而他掌握着中央大權，財政收入緊握手中，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削弱馮國璋實力的時候，所以把直系調到湖南前線當炮灰，甚至不給發軍餉，任他們自生自滅，反正不關他的皖系什麼事情。
這個時候最能看出中國人的劣根性，那就是永遠忘不了內鬥，民國是這樣，抗戰也如此，殊不知民國互相拆臺造成的是什麼，中央無法管到地方，呵呵一大批軍閥割據，亂鬥不斷，且看馮國璋、段祺瑞一個陣營都這樣，護法軍同樣也如此。段祺瑞還在北京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卻不知道逼急了狗都會跳牆，何況是人，兩個北洋軍師長放到現在足夠佔據一塊不小的地盤了，他們會願意就這樣坐以待斃，那是不可能的，到時候他就得喫掉自己釀成的苦果。
果不其然，苦求糧餉不得的王汝賢和範國璋得到直系馮國璋的默許，馮國璋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麼盟友呀！都是狗屁，合作的基礎是雙方實力對等，所以也就不再管段祺瑞的什麼狗屁計劃了，一副老子不玩了，你一個人玩蛋去吧的瀟灑姿態，隨即電令直系下屬部隊，暗許各自消極怠戰，保存實力爲第一要務。其中在湖南激戰的二十師師長範國璋和第八師師長王汝賢率先明白了這個含義，更是在第一時間做出行動，11月14日，直系王汝賢和範國璋所部不願意爲皖系賣命，部下因爲兩月未發軍餉，羣情激憤，差點譁變，終於同對面的護法軍取得聯繫，護法軍雖然得到孫中山的彈藥支持，但是也不太想和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北洋軍死磕，畢竟這些時日以來，傷亡比北洋軍多一倍，這讓他們都有點懼怕了，所以立馬答應他們的求和要求。
雙方協商之後，王汝賢和範國璋二人徑直髮表通電議和，隨後帶領部隊撤離衡山前線，沒有了這兩支關鍵的北洋軍守衛湖南，湖南等於無人防守，就這樣暴露在護法軍面前，護法軍連日輕取城池，所過之處無人阻擋，隨後更是輕取長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