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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覺慧回答說。過後他又解釋道:“並不是沒有,不過我不能多帶東西。還有許多書也沒有帶,我大哥答應將來交郵政給我寄去。我害怕稍微不小心露出破綻,讓家裏人曉得,會生出許多麻煩。我的行李都是在大清早偷偷帶到你家裏去的。”
接着覺慧又問:“存仁,船究竟是不是大後天開?”
“我也不大清楚,我那個親戚會通知我。我希望船能夠晏一兩天開,那麼我們還可以多見幾次面。而且我們利羣週報社的朋友明天要給你餞行,”黃存仁說。
“餞行?我想倒不必了,”覺慧推辭說,“就像現在這樣多談些時候,也是好的。何必要餞行?”
“一定要餞行。我們就要分別了,也應該快樂地聚會一次。我身上還有錢,用不着當衣服,”張惠如說,他的話使得衆人都發笑。
“這回是公請覺慧,錢我們大家分攤,”黃存仁帶笑說。
“那麼我也出一份,”覺慧搶着說。
“你當然不應該出,”吳京士接口說。他還要說話,卻讓另一個人跑來打岔了。大家都抬起頭看這個人。
這個新來的青年是覺慧的同班同學陳遲,也是週報社的社員。他跑得氣咻咻的,漲紅着臉,一進來就說:“我來晏了!”
“來晏了有什麼要緊?你是常常來晏的,所以你的名字叫做遲,”張惠如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