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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爲我可以做到?”琴喜悅地問道。
琴民含笑地點點頭。
琴感激地看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話,又埋下頭去看面前的信函,一面把手裏捏的手筆放進墨盒裏去蘸墨汁。她問道:“還有多少?”
覺民看看手裏的草稿,答道:“差不多還有一半。我們應該寫快一點。”
“我寫得並不慢,就是你時常打岔我,”琴一面寫一面說。
“其實將來能夠找到一種沒有顏色的墨水,就省事多了,在外國是有的,”覺民自語似地說。
“不要說話,快點做事,”琴催促道:“後面還有什麼,快念出來。”
覺民不再說什麼,就看着草稿,慢慢地讀下去。他的注意力漸漸地又集中在草稿上面,他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地低聲念着,琴一頁一頁地寫着。他們不需要休息。他們不感到倦怠。好象斯捷普尼雅克所說的那種“聖火”在他們胸口燃燒,使他們的血沸騰。一種熱包圍着他們的全身。這種熱並不消耗人的精力,它反而培養它們。年輕的心常常歡欣鼓舞,這種熱便是它們的鼓舞的泉源,使他們能夠在無報酬的工作中得到快樂,在慷慨的或者可以說是渺小的犧牲中感到滿足。
信箋不住地增加,有几面上面充滿着塗改的痕跡。也有幾張上全是整潔的秀麗的字。覺民終於唸完了他的草稿。琴也寫到最後的一句。兩個人差不多同時噓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