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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耀武沒有忘記遠在東北的親戚。他給二姨、老姨都打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親戚們親切的聲音,充滿了過年的歡樂氛圍。他還把手機遞給媽媽,讓媽媽也和東北的妹妹說說話。現在的他,就像是關內關外親戚的紐帶,將分散在各地的親情緊緊地連接在一起。以前因爲距離遙遠,大家也不常通話,可是今天,一晚上他就收到了 30 多條祝福短信。慕容耀武一條一條認真地回覆過去,每一條回覆都飽含着他對親戚朋友的祝福。
凌晨 12 點多的時候,該煮餃子了。在農村,喫過餃子就代表長了一歲,而且對外都是用虛歲來計算年齡的。慕容耀武來到爐竈前開始燒火,紅紅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臉。鍋裏的水慢慢沸騰起來,一個個餃子像白色的小帆船在水裏翻滾着。餃子煮好後,大家圍坐在一起喫餃子,享受着這新年的第一餐。喫完餃子後,大家都感覺有些睏倦了,便準備睡覺。
慕容耀武和他的二哥、三哥都睡在後院一個炕上。剛躺下不久,三哥就說:“關燈吧。” 慕容耀武便伸手把燈關了。可是沒過一會兒,二哥卻說:“開燈,我要看報紙。” 慕容耀武心裏想,這都這麼晚了,也該睡覺了,就沒有開燈。他其實也在思考,兩個哥哥都在指揮他做事,他不想偏向任何一方。然而,二哥卻坐了起來,他的手裏還拿着手電筒,臉上帶着一絲不悅。慕容耀武看到二哥這個樣子,心裏有些擔心,他害怕二哥一時衝動用手電筒砸他,於是他也坐了起來。二哥見狀,直接站了起來,慕容耀武也跟着站起來,不過他只是用來防備,並沒有別的意思。就這樣,不愉快的氣氛開始在房間裏瀰漫開來,其實燈的開關就在慕容耀武這一側,二哥過來只是想開燈而已。
初一的早晨,天還沒有亮,5 點的時候大家就都起來了,因爲初一這天家家戶戶都要長明燈,所以也顯得並不太黑。按照習俗,要去村裏挨家挨戶找比自己輩分大的人家拜年。慕容耀武和二哥還在爲昨晚的事情生氣,兩個人誰也沒有和對方說話,各自憋着一股氣。他們在村子裏走着,一家一家地拜年。拜完年後,慕容耀武感覺十分疲憊,回到家直接就睡覺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媽媽走過來問他:“你是不是要和你二哥幹架?” 慕容耀武連忙回答:“沒有...” 然後他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和媽媽說了一下。
初二的時候,要送爺爺孃娘。在這個過程中,慕容耀武和二哥終於又開始說話了。初三上午,慕容耀武和二哥、三哥去舅舅家拜年;下午,他們又去董莊張士真大爺家拜年。因爲二哥初六結婚,就要在家裏提前準備一下,拜年也是趕時間。路邊的麥田變得綠了一些,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他的心情也逐漸變得舒暢起來,過年的氛圍依然濃厚地包圍着他,那些不愉快的小插曲似乎也漸漸被新年的喜悅所沖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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