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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換了任何其他女孩、女人,早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她卻大聲爲一個她不認識,且因爲犯了錯誤幾乎置她於險境的人求情。他對她說那些話,並非恫喝。凱文或馬丁任何之一先發現她,她就完了。在他知覺之前,唐琬蝶已進入了他的生命。自那天見到她,她走之後,她的倩影,她生氣的樣子,她最後倨傲的姿態,日日在他腦海縈迥,夜夜入他的夢中。那些夢有些旖旎醉人,有些……幾乎是詭異的。他夢見自己變成了唐琬蝶,一個男人渴望,女人羨慕、嫉妒卻又忍不住的拿她當偶像崇拜、模仿的女人。在他夢裹,唐琬蝶──或他化成她的化身──一面是個高雅、可望不可及的形像,另一面則奔放而赤裸裸地泄出旁人看不見的熱情。他夢中的唐琬蝶,和他自己,如一道激狂的熱流,燃燒的烈焰。當他午夜夢迴,汗浸溼了枕頭和牀單,他呼吸喘急地躺著,像躺在尚未甦醒的慾望洪流中,全身漲滿無法滿足的痛楚。
他要唐琬蝶。他從未如此渴切地要一個人,或任何東西。他的生命賦予他所有大部分人想望不及的權利,及任何可用金錢買到的一切,除了心靈的需要和肉體的慾望。需要和慾望。他不被允許擁有這兩種人類最原始的本能,因爲他是關輅。關輅擁有所有人們想要的隱私,但他毫無隱私權。在絲密不露的保護下,對他而言,關輅不是一具活著的生命,只是個活著的名字。而這一次,他要唐琬蝶的那份迫切,使他生出一股不顧一切的衝動。
她是他想望、渴望擁有的一切。他必須再見到她,他需要接近她,摸觸到她,感覺她,從而感覺自己的存在。就這一次,他要做一件他要做的事,爲他自己,就只爲他自己。他知道他將要冒的是什麼險,他知道他父親若發現將會多麼震怒。但是,啊!這份衝動太誘人了。二十三年來,他首次感覺自己不只是具會呼吸的機器。他甚至可以開始聽到生命在他血液裹流竄。
他不再猶豫,不再理會被訓練得彷佛和他是連體嬰的自制,伸出手,他按了左側桌角一個黑色按鈕。門幾乎立刻就開了,把一道亮光放進陰暗的室內,凱文站在門邊。
「少爺?」這聲恭謹、機械的稱呼,提醒了他時刻不可或忘的身份。他盯住前方的布幕,不去想他是誰,只想著唐琬蝶。「我要見她。」他簡短地說。
「要我去帶她來?」
「我要去見她。」他站起身。「我要去看她。」
凱文猶豫著。「少爺,這……不大好吧?萬一……」
「現在,我現在就要去。」他堅決地走過護衛身前,朝他的臥室走去。「我換好衣服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