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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蝶醒著,凝視著在她身邊的關輅。他睡得好沉,好像他已疲累了好幾個世紀一樣。到了這裏剛開始的一、兩個鐘頭,他就像經過長時間監禁的囚犯享受重獲自由般,在屋子裏每個地方走來走去,到處摸,到處看,然後開心的坐倒在大沙發裏,招手叫她過去,把她緊緊抱在懷裏。「你好奇怪。」她說。
「怎麼說?」他用下巴磨蹭著她的髮鬢,雙手環著她的腰。她坐在他腿中間。「你的樣子好像你第一次來這裏。」
他隔了好半晌纔回答。「我父親不讓我來。他給我這邊的鑰匙,以防萬一,可是他交代非必要,我不許到這個地方來。」「以防萬一?」她朝他抬起困惑的臉。
「我也不懂。小時候我來過。不大記得了,六、七歲的時候吧?後來父親就禁止我再來。」琬蝶環顧歐式裝潢的起居室。它的佈置採暖色調,卻溫暖不了室內空洞的氣氛。這裏和關輅的住處很像,都給人一種冰冷的窒息感。「還有一件事很奇怪。」她對他說:「你的寓所和這楝別墅,一張你或你家人的照片都沒有。」「我四歲生日以後就沒有照過相。」他僅如此淡漠答。
他們到達不久,及他們談話間,電話響了三、四次,關輅皆聽而不聞地不理會。「你快樂嗎?」他在她頭頂輕輕問。
韋瓦第的「秋」在室內溫柔的流轉,他只開了沙發一角一盞細高的魯素燈,燈光投向天花板,倒映一輪柔和的淡黃光暈。她偎在他懷裏,不用擔心和顧慮有人在另外一個地方盯著、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感到很安全。」她說,仰首對他微笑。「安全而隱祕,因爲只有你和我。」他溫柔地笑了。「我長這麼大,遇到你以後,才知道什麼叫快樂和歡笑。」他的聲音輕如耳語,如音樂。「和愛。我愛你,琬蝶。我要你水遠記得,我愛你。」「我也愛你,可是你爲什麼說得好像在道別?」
他眼底揚過一抹淡愁,然後他託著她的下巴,俯下臉,吻了她。第一次,他真正的吻了她。他的脣好輕,好柔軟,像吻著一個甜甜的夢,而如果他太用力,那夢會碎掉。他持續那樣柔柔的吻她,吻了好久。吻得她的心和身體都熱了起來一種緩慢而溫柔的熱,連漸漸升起的激情也是柔柔的。然後他牽著她走進臥室,站在牀邊,他用近乎虔敬的專注,緩慢的寬卸她的衣裝,直到她裸程在他眼前。當她伸手去解他的襯衫釦子,他握住她的手。「等一下。」他說。
他讓她躺上牀,他伏蹲在地旁邊,從她的額頭、鼻尖、嘴脣,一路順著頸項吻下去,到了她圓潤的胸時,他停下來,雙手捧著它們,輕輕的揉、撫摸,彷佛它們是世間最美的東西。他的眼睛則鍾愛地凝視著它們的形狀、顏色。等他似乎牢牢記住它們了,他的嘴脣低下來,一一吮吻。他的脣和舌那麼地溫柔然而貪婪地由輕而深地親吻、舔舐她的乳峯。當她不自禁地發出嘎啞的低吟,他升上來再次覆住她的嘴脣。這次的吻充滿了慾望和激情,傳遞著他灼熱的需求。她的手伸向他的褲腰,可是他的身子輕巧地滑下去,俯伏在她雙腿中間,他的手指輕輕在底端撥弄、探索,眼睛注視著她,看到她眩暈的表情,他微微一笑,埋下臉,嘴脣取代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