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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憐悄悄回頭看一眼,一臉尷尬,身後都是被惹惱的帶着怒火的眼神,嚇得她趕緊轉過頭,若無其事地盯着臺上。
臺上又是幾個生疏面孔,身邊還有人小聲談論:“又換人了!這個春音藝術團年年換人,年年都是生面孔!”
“誰說的,那是你們不仔細看,最右邊那個臉圓的,去年就有她,今年她還在呢!”
順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沈憐看了一會兒才認出,那個是很多年前將杜瀾的手鐲送給她的硃紅。
如今,她應該算是這行裏師父級別的人物了。看樣子興德藝術團解散以後輾轉幾年她又回到了熟人這,回到了熟悉的這一帶演出。
沈憐記得她沒上妝的樣子,那時打聽出來她已經三十多歲,但卻滿臉的膠原蛋白,加上臉圓,看起來很年輕。如今,不知是這些年太過操勞還是她確實到了女人那個年齡,她的眼角已爬上了幾絲皺紋。
她唱的是個老旦,應該是奶奶輩角色,唱這個角色的人一般都是團裏年紀稍大的人。按沈憐看了這麼多年戲對他們那行的理解,這個四十多歲尚且年輕的老旦應該以聲音表情動作到位,以光潤飽滿的面部爲自豪,在臺上應該用一種“老孃還年輕,青衣花旦不在話下,還能拿得下老旦”的心態來把持住場面纔對。
可是,臺上的硃紅似乎早失去了九年前的氣場,開口老態龍鍾,神情也黯淡許多,一副被命運折服的樣子。
沈憐暗自感慨一句:歲月不饒人啊!時間是個狠東西。
見硃紅退了場,沈憐悄悄繞到戲臺後面,果然,硃紅的戲唱完了,她換了衣服從側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