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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凌宜生有種絕望的悲哀,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也沒有女人,更沒有值得他去思索的東西。
窗口很小,只有一平方尺左右寬,用了四根粗大的鐵條做欄杆。白天,凌宜生很少看到窗外的景色,因爲這個時候,他和其他的犯人都必須出去幹活,而清晨一般都有霧,看不清什麼。只有夜晚,他才能去聽到流動的湖水聲,蘆葦的嘩嘩聲,以及野禽飛動的響聲。在這些富有生命力的動靜中,他才能感受着一些安靜,一些撫慰,才能慢慢睡得安穩。
在農場,每天都必須出早操。農場的場長叫杜式雄,是部隊裏某位團級幹部的人物,他喜歡用軍人的方式來對待這些犯人,所以每天的早操都是從六點到七點,早操後犯人們纔去食堂用早飯,八點半準時分派到農場各處幹活。
凌宜生房間裏的七個人分作了三派,有兩個是和他一起的。胡刀那邊也是三個人,剩下一個叫楊威的,誰也不偏向。
這人個子和凌宜生差不多高,臉上的皮膚凸凹不平,如果他的眼睛裏有些威嚴兇狠的光,也許算得上是個粗獷野性的男人,可是他卻暗淡無色,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那種人。
有幾回凌宜生想跟他接近,但楊威總是躲避着。胡刀卻早看在眼裏,在一回出早操之前,他連同着幾個人,當着凌宜生的面將楊威全身脫光,然後手舞足蹈地哈哈笑道,他能是男人嗎,這種人混在我們中間都讓我覺得恥辱。你們聽聽這名字,楊威。真他媽還不如叫陽痿。
凌宜生覺得這種羞辱沒有人忍受得了,但楊威卻毫不在意,穿好衣服後,第一個站出去排隊。凌宜生悄悄問一個叫謝延深的同伴,這人爲什麼這麼能忍受,他犯得是什麼事?謝延深說,我也不清楚,這人很孤僻,從不和別人交心。
這謝延深四十不到,犯的是故意傷害罪,判了十年。兩年前他在外面打工,同村的一個男人與他老婆有了關係,他知道後也不說什麼,暗中躲藏查了幾天,等倆人又一次幽會時,被他捉姦在牀,當時他二話沒說,操起一把洋鎬將男人的頭蓋骨敲出了一個洞。幸好那男人命大沒死,但也差點變成了一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