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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凌宜生做完事,剛推開屋子的門,就看到了楊娣坐在牀沿,手裏翻着上次她留給自己的一本雜誌。他愣了愣說,你怎麼來了?楊娣說,我想來看看你。凌且生說,你不怕杜式雄知道。楊娣滿臉是激動,說知道了我也要來。
凌宜生心想不知她又是哪根神經觸動了,不過也覺得無所謂了,內心構思的那個計劃沖淡了一切恐懼。他上前抱住楊娣,仔細看她的額頭與眼角,才發現了幾絲淡淡的細紋。楊娣說。我是不是老了?凌宜生說,還不算太老,比我年輕多了。楊娣喫喫一笑,說女人比男人老得快,我要是到了你這歲數,恐怕你瞧也不瞧我一眼了。凌宜生說,那是當然了,我怎麼會瞧你一眼,我都想天天看着你,一刻也不眨眼。楊娣笑得更開心,笑了一陣後安靜下來說,你真有趣,跟你在一塊,我發現我變了,我的心情快樂了許多。可是,我們倆的事,又是那麼的不現實,像做夢一樣,我現在老是憂慮,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從楊娣嘴裏,凌宜生得知杜式雄確與她鬧了一場,不知是誰將他們有幾次走在一塊的事說與杜式雄聽。杜式雄那天朝楊娣發了火,從未有過的火,楊娣說他的脾氣已到暴跳如雷的地步,不僅摔了桌子碗筷,還砸毀了一輛摩托車,就差馬上操把刀來把凌宜生劈了。
凌宜生這才覺得,那天杜式雄對自己的態度還算是很客氣的了,看來那天他的忍耐力已達到了驚人的程度。
天色暗下來,凌宜生客氣地問了一下楊娣留不留下一塊喫飯,卻沒想到楊娣很快答應了。凌宜生說,那我去殺只雞,很快就好。凌宜生忙碌了一會,楊娣在邊上幫他遞東遞西,等做好了飯菜,凌宜生把席子一掀,把碗筷全部端到牀板上,兩人盤着腿像北方人坐炕一樣坐着喫起來。楊娣說,你好久都沒喝酒了吧,下次我帶瓶酒過來。凌宜生說,哪有這福享啊,今天都不知道明天的事,能跟你在一起喫飯也怕是很短暫的幸福。楊娣說,你怕我會因爲這件事,以後不會再來看你了?凌宜生說,也不是,就是怕你爲難,你有一個完整的家,我怎麼能去把你的家破壞。楊娣淒涼地笑着,說能算是完整的家嗎,這幾年爲了他,我甘願待在了這種冷清的地方。五年了,這五年我是怎麼過的?爲了給他樹立形象,我在犯人面前也要裝得和藹可親,我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在成新農場,有哪一個敢說我個不字。自從杜式雄出了那次事故,他就有種厭世心情,不想接受城市的生活,我也只好跟着他躲到這裏。我知道作爲一個女人,爲丈夫付出犧牲是應該的,可我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啊……
凌宜生聽着楊娣的抽泣,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他慢慢地說了杜式雄找他談話的事,楊娣並沒顯得意外,說她早知道了,杜式雄一直對她很冷淡,但也沒說她什麼。凌宜生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楊娣說,不會的,我想他只是說說。收拾了碗筷席子,兩個人又談得很晚,當楊娣提出要回去時,凌宜生卻把她抱在了懷裏壓地牀上。楊娣嚶嚶地說,不要了……凌宜生不依,強行吻住了楊娣的嘴脣。沒有月色,天漆黑一片,只有兩種重重的呼吸聲溶合在一起。凌宜生脫光了楊娣的衣裳,撫摸着她光滑的身子,說只怕這是最後一回了。楊娣用臉貼着他的下巴,拼命抱緊了他,喃喃地說,不是最後一回,絕不是最後一回,我要跟他鬧翻。凌宜生道,傻瓜,這是能賭氣的嗎?他既然知道了我們的事,總會找個機會置我於死地的。楊娣道,他……不會這樣。凌宜生說,你太不瞭解男人了。殺父和奪妻都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他在我的頭頂上,機會有的是,我只有逃出去纔有活路。楊娣驚道,你要逃跑?抓住了可是要加刑的。凌宜生說,八年還少嗎,我逃不出去,再加幾年又有什麼區別。楊娣鬆開了手,說你想賭一把?凌宜生點頭,說是的,我要你幫我。
楊娣輕輕地哭了,身子縮在凌宜生懷裏。凌宜生吻着她的額頭,眼窩,倆人和風細雨地做着愛,楊娣盡力給出最完美的配合,她要讓凌宜生感覺她是天底下最性感,最懂得愛的女人。做完後楊娣已是淚流滿面,凌宜生吻去她的淚水,安慰說,你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我甚至不後悔進了這裏,因爲我認識了你。也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楊娣說,可是,無論你是成功還是失敗,我都要失去你了。凌宜生笑道,你是希望我在這裏待一輩子?楊娣說,爲什麼不?難道你外面的女人會比我更好?凌宜生嘆道,不是這個意思,你爲什麼說我是拿命打賭?我要報仇,如果過六年我再出去,我都成了老大爺了。楊娣說,那王裕不是比你更大嗎?只怕現在他早已不中用了。
聽到王裕的名字,凌宜生的牙齒格格咬響了幾聲,說他是比我更老,可他有錢,所以我更應該在他不中用之前去找他。楊娣不再吱聲了,只是不住地嘆息。凌宜生暗笑女人的大度,在他的心中,逃出去已不僅僅是害怕杜式雄,而是王裕這個名字太讓他刻骨銘心,太讓他覺得自己的卑賤。此時,他反而有些同情杜式雄,覺得這個人已經不是個男人了。凌宜生讓才子儘快幫自己想出辦法,才子說他已瞄好了大致逃跑的路線,只有走水路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