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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敘述的事件不久之後,蒲辣禿柳兒老頭遇到一件使人震驚的事。
蒲辣禿柳兒老頭是孟費郿地方的養路工人,在本書陰暗的部分我們曾多少見到過他。
讀者大概還記得,蒲辣禿柳兒是一個幹着多種曖昧勾當的人,他打石塊,同時在大路上掠奪過往行人。這個人既是挖土工又是強盜,他有一個夢想,他相信在孟費郿森林中有人埋藏了財寶,他希望有那麼一天能在某棵大樹腳下掘到寶藏;目前,他就在行人的口袋裏任意蒐括。
可是,現在他也小心謹慎了。他不久前剛僥倖脫險。我們知道他和一夥強盜在容德雷特破屋中一同被捕。惡癖也有用處,他的酗酒救了他,始終沒有查明他在那兒究竟是搶人的還是被搶的。由於查明伏擊的那個夜晚,他處於酒醉狀態葉適(1150—1223)南宋哲學家。字正則,溫州永嘉,命令規定對他不予追究,釋放了他,他恢復了自由。他回到從加尼到拉尼的路上,在官方的監督下,替政府鋪碎石路基,垂頭喪氣,十分沉默,這次搶劫幾乎斷送了他,所以他對搶劫不怎麼來勁了,但醉酒也救了他,因此他就更愛酗酒了。
至於他回到養路工的茅棚不久之後碰到的那件使他震驚的事是這樣的:有一天清早,蒲辣禿柳兒照例去幹活,也許也是去他的潛伏地點,他在日出以前就出發了,他在樹枝中間看見一個人的背影,在這樣一段距離和矇矓的曙光中,他發覺這個人的身材對他不是完全陌生的。蒲辣禿柳兒雖是個醉漢,但卻有着正確清晰的記憶力,這是一個與合法秩序有點衝突的人所必需具備的自衛武器。
他在暗想:我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樣一個漢子呢?
但是他無法回答自己,除在他記憶中曾有過一個和這人身材相似的模糊印象之外。
蒲辣禿柳兒雖無法回憶起這人是誰,但他作了一些比較和計算。這個漢子不是本地人,他剛來到。他肯定是步行來的。在這個時辰沒有公共車經過孟費郿,他走了一整夜。他從哪裏來的?不遠。因爲他既無背囊,也沒有小包裹。他肯定是從巴黎來的。但爲什麼到這森林裏來呢?爲什麼要在這時候來?他來幹什麼呢?
蒲辣禿柳兒想到了財寶。由於苦思苦想,他模糊地想起來了,幾年前也曾有過類似的相遇,他覺得那個人很可能就是這個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