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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罩內壁落了只蟲,陸依山看着它在燭苗的燎灼下走投無路,半刻方澀聲道:“張汝良,是個好官。”
今夜之事盤根錯節,陸依山挨件拆開了揉碎了,說與葉觀瀾。
聽到後來,葉觀瀾所有的訝異、憤怒和愔惋都歸於平靜,沉澱下來的只有理智的思索。
“齊耕秋少則從十年前開始,便利用提調之權,插手江南科舉。原本一直相安無事,不想卻被巡按徽州的張汝良偶然間撞破了端倪。”
他銜着片茶葉,在苦味裏思量:“曾雉......”
陸依山接言道:“曾雉是這十年來唯一殺出秋闈的婺源士子,卻在不久後因爲口角之爭被胡琦——就是日間打人的紈絝——廢了一條腿,即便能夠在會試中拔得頭籌,到了殿試環節也會因爲儀容不整難入聖上青眼。他心有不忿,告到了張汝良那裏,才使這樁大案露出冰山一角。”
難怪上一世,有人設了那麼大一個局,要置曾雉於死地。
葉觀瀾倒吸一口冷氣:“如此執着於趕盡殺絕,恐怕不止貪贓牟利那麼簡單。”
“當然不止。”陸依山神色漸凝,“如胡琦所言,通過這種方式攫取功名的,並非都是不學無術之流。按照大梁律例,凡於鄉試題名者,都能進入州縣府衙。哪怕做個刀筆吏,也是實打實的朝廷命官。”
頓了頓,又道:“若只是賣官鬻爵還罷,要是有人藉此鋪網,培植自己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