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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很快就是十年。
他甚至曾想過乾脆剖丹洗髓拜入卻月觀門下算了,但轉念一想,卻月觀弟子三千,佔地百畝,人家又是觀尊首徒,還他媽修無情道,套近乎的難度也減不了多少,況且大門派律令規戒束手束腳,遠不如孤身一人自在——
自在?
他猝然推開柴房窄舊的木門,寒風狂灌而入,撞碎灰霧陰霾,只見遠山如黛,淡雲似紗,於不盡重霄層層遠退,蒼茫大地,無際無邊。
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而今天地廣闊,自當縱情徜徉,一蓑衣一斗笠、一壺酒一支桃,雨幕垂釣,對月碰盞,迎山放歌。
他本就是閒適散漫無所事事的人,現下只不過多了一個“目的”而已,心想有什麼好失落的,雖然沈珺此人的步伐難追了點兒,是“路漫漫其修遠兮”,但途中亦不乏策馬馳騁原野、不乏泛舟逍遙江湖,簡直不要太瀟灑。
洛餚縈繞在眉宇間的陰鬱之色登時散去,宛如雲破月來,仍是託身白刃裏,劍掃兩道十四州的風流無名客。
次日,白衣仙家官與那小孩沒再停留,天光方亮便離開此地。洛餚拖到午間才向掌櫃提起辭別一事,拋着這段時間的月錢掂了掂,頗爲肉疼地行至城中馬廄,連哄帶騙地換了匹良駿。
隨後牽馬出城,將長鞭在掌心一拋一旋,向馬鐙一踩一跨,紅袍恣肆袞袞,勒住繮繩,仰雪山之巔,心說:切,小小崑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