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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人生并非剑道课经法课和不及格的年终考核,跨出这道山门,便宛若独木行舟,无数条选择的支流横在眼前,意味着天涯海角,各自前程,再难共渡。
他仿佛刹那回到万物有灵的洪流,那衰败又复春的绿芜,寻觅终无果的出路,怔怔凝视衣襟上洇湿的痕迹,瑶池水使校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猛然间明悟。
其实他早就已经,不会再有父亲或师长一路庇护了。
景宁有一霎情难自抑的哽咽,梗得喉道胀痛,硬生生吞下,深吸一口气,道:“取血之后...会怎么样?”
景祁摇首未语,解开衣袍,手掌不由抚到脸侧。
皮肤于潋滟波光覆上若隐若现的银鳞,显出不可亵渎的冷冽,周遭一切皆是温和的,他握上景宁掌中匕首,唯它寒气四溢,似比霜锻的剑还要凉上百倍。
景宁竭力克制战栗感,紧盯着刀刃在肌肤轻轻划动,一道血痕就蔓延开来,犹如生长于其上的纹路,可无法令人脑海不去描摹它愈合后的疤痕,似裂缝蛰伏在无暇冰玉,他感到景祁缓缓蓄力,刃尖一寸、一寸刺入皮肉中,殷红的血滚滚流出,没入水中之时又寥寥无影。
他告诫自己手不要抖,可除却手之外,五脏六腑皆在颤动。
景祁平淡提起这习剑十余载,“直到此时,抛去剑道场与寝室,竟无其他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