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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匝陷入鳥獸聲息皆無的沉寂。青竹說張嬸的埋身葬骨之地有異,而他卜卦算到的則是屍體不見了。
那人千里迢迢再赴抱犢山,爲尋一具屍體?
可是張嬸的屍骨有何特殊之處麼......等等。洛餚額角青筋突突跳動,忽然記起當年素舒那塊玉佩便是被張嬸攥在掌中的,難道那人實則是爲這玉佩而來?然這其中卻又有些許蹊蹺,抱犢山並非想來就來、想往就往之地,那人當年又是如何準確地尋到鬼域門之所在,輕而易舉地再度打開這道通往幽冥的“門”?
這諸般多疑問交疊在心頭,將洛餚脣角都壓得平直,直到屋檐的一角逐漸展露,他才切實地感受到,那夢境中緊閉的門扉、流不盡一般的血液,同時也在午後打盹過的庭院、闔家閒話的團圓夜,都已近在眼前。
槐樹簌簌作響,投下墨點般的影翳,落葉飄零間,恰似一出亂秋紛飛。
青竹坐在槐樹之下,聞聲抬首。
令洛餚腦中有道聲音輕輕響起,他說他正在此處埋了壇梅子酒。
“什麼風把二位吹來了。”青竹又垂下頭,不疾不徐地落下一子。
他正持白黑兩色棋子與自己對弈,這樹下石臺,便是沈珺從前常與文叔手談的那一張。
洛餚悠悠應道:“西北風。”語畢環顧四周,發覺院落與記憶中分毫未變,但視線落回青竹身上,又覺得還是不可挽回地改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