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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碎的、重要的、無意義的、不可挽留的。
原來唯有站在終點回望,纔會發覺宿命二字其實早已經着墨,沿着歲月,沿着春華秋實,落下的每處頓筆與轉折,直到死亡之時才能讀懂它的哀婉和淒涼。
他再一次、已數不清多少次,立於忘川盡頭的深淵邊沿,就恰如每每刑畢後又週而復始的懲戒,頻繁而苦痛的死相讓他忘記了自己,彷彿僅僅依靠慣性墜落、墜落無窮無盡。
他顱腦內頓生呲裂之痛,芒刺般的怨扎着他,扎得四處漏風,冷意狂灌,好像世間徹骨的涼都堆砌於此——他都死了、死了!還乖乖領什麼苦契?不如揮一棒天河定底神珍鐵,將這勞什子閻羅地府都碾滅作塵,好掙個一併灰飛煙滅!
可他又想聖子浩氣清英、高潔出塵,哪怕已走到山窮水盡、走到塵寰世俗的終結,也甘願俯首長求,祈得庇佑百歲永安無難。
剎那間,他下墜的魂體被驀地拽緊,好像一根飛鳶的線,告訴他爲何亡者仍然苦痛,原是對人世生者還殘存一絲牽念。
他不由苦笑,心想那人可真是對不起我,轉念又道罷了,都已是孤魂野鬼,有什麼坎過不去的,別顯得這般小肚雞腸。
可待眼前飛逝景象平息之時,印入眼簾的,卻是“陰律司”三個大字。
有一老頭撫着長鬚,喚他:“洛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