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多情應笑我一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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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南屏和封闌是在定昏時分回來的。
他們雨夜出城,斟雨方至半盞,徐在晝便聽見寺廟外飛來幾聲春蟲鳴叫般的窸窣。
崔南屏先推了門,封闌在後,兩人頰上衣上俱染鮮紅。緹騎皁衫通體腥色,團繡抽絲拔蕊的金芍藥,一支細銜冷金的黑牽夷攀在封闌肩上,往下滴着血。
緹騎出行皆佩有雁翎刀,崔南屏給徐在晝把玩過,刀身浮雕夔龍紋,刀鐔裝具紫銅鎏金。
玉兔銜芝的吞口,血槽一粗一細,血濺半弧,當真是殺人的好利器。
因徐輕樓崇佛,刀面並刻鋄金梵文,據說各刀各不相同。
崔南屏這柄雁翎寫着“諸行性相,悉皆無常”,封闌的那面則是“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實乃風趣,殺了人再虔心送人投胎。
如今血槽未淨,殘血從刀顎兩側淅瀝穿過,直至踏進門檻,封闌才堪堪將刀回了鞘。
天子說過,他給每個人的刀都是一句讖語,可徐在晝梵語習得不深,再怎麼看也讀不明白這兩句梵文,從那之後便再也沒有看過。封闌鬆開刀鞘,他被賊人砍傷腰腹,入刀極深,右手虎口受馬刀震裂,崔南屏一手扶着他,徐在晝要過來看他傷處,反被崔南屏叫住了步伐。
“你別過來。”崔南屏說,“小心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