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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發生的時候,羅朗塔樓的那間小室是有人居住着的.看官要是想知道是誰住在裏面,那隻需聽一聽三個正派的婦道人家的談話就明白了.在我們把看官的注意力引到老鼠洞時,這三個婦道人家正好沿着河岸,一起從小堡向河灘廣場走了過來.
其中兩個從衣着來看,是巴黎的殷實市民.柔軟的雪白縐領,紅藍條紋相雜的混紡粗呢裙子,腿部緊裹着羊毛編織的白襪子,腳踝處飾着彩繡,黑底方頭的褐色皮鞋,尤其是她們的帽子,就是香帕尼地區婦女到如今還帶的那種尖角帽,飾滿綢帶.花邊和金屬箔片,簡直可以同俄國禁衛軍的榴彈兵的帽子相匹敵,這一切的一切都表示這兩個女子屬於富裕的商婦階層,其身份介於如今僕役們稱之爲太太和夫人之間.她們既沒戴金戒指,也沒戴金十字架,這很容易看出,那並非因爲她們家境貧寒,而只是天真質地害怕被罰款的緣故.另一個同伴的打扮也不差上下,只是在衣着和姿態方面有着某種難以名狀的東西,散發着外省公證人妻子的氣質.從她把腰帶高束在臀部之上的樣子來看,她很久沒到巴黎來了.而且,她的縐領是打褶的,鞋子上打着綢帶結子,裙子的條紋是橫的而不是直的,還有其他許多不倫不類的裝束,令高雅趣味的人大倒胃口.
頭兩位往前走着,邁着巴黎女子帶領外省婦女遊覽巴黎的那種特別步履.那外省女子手拉着一個胖胖的男孩,男孩手裏拿着一大塊餅.
我們很抱歉還得加上一筆:因爲季節嚴寒,他竟把舌頭作手帕使用了.
這孩子硬是被拖着才走,恰如維吉爾所說的,步子並不穩重,老是絆跤,惹得他母親大聲嚷叫,實際上,他眼睛只盯着手裏的餅,並不注意看路.大約由於某種的重大的原由,他纔沒有去咬那塊餅,只是戀戀不捨地把它看來看去.其實,這塊餅本來應該由他母親來拿的,卻把胖娃娃變成了坦塔洛斯,真有點太過於殘忍了.這時三位佳婦因爲夫人一詞那時只用於貴婦一起說開了.
快點走,馬伊埃特大嫂.三人中最年輕也是最胖的一個對外省來的那個女子說.我真怕我們去晚了,剛纔聽小堡的人說,馬上就要帶他到恥辱柱去啦.
唔!得了,烏達德.繆斯尼埃大嫂,瞧你說什麼來的呀!另個巴黎女子接着說道.他要在恥辱柱消磨兩個鐘頭哩.我們有時間.親愛的馬伊埃特,你見過刑臺示衆嗎?
見過,在蘭斯.外省女子回答道.
呵,得了!你們蘭斯的恥辱刑柱那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隻蹩腳籠子,只用來懲罰一些鄉下人罷了.那才真是了不起呀!
何止鄉下人!馬伊埃特說.在呢絨市場!在蘭斯!我們見過許多罪大惡極的殺人犯,他們弒父殺母吶!哪裏只有鄉下人!你把我們看成什麼啦,熱爾維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