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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煜年是十一點趕來的。
紀茗迷迷糊糊的，人流攢動的舞池一副熟悉的輪廓一閃而過，戴着茶色的墨鏡，沒暴露真容，男人腳下生風，匆匆來匆匆去，眨眼間淹沒在燈紅酒綠的最深處。
顧煜年也迷路了，他沒來過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兜兜轉轉了一圈，找到卡座。
大部分同學去跳舞了，剩下的十幾個醉得東倒西歪，只有安然和鍾雯清醒着。
顧煜年一出現，鍾雯完全呆住了，“顧先生？”
他並未多言，手臂攬住紀茗，朝安然禮貌頷首，“有勞你照顧。”
紀茗仰頭，眼睛一分的清明，九分的醉意，“顧扒皮。”
男人本就陰鬱的一張臉，又蒙了一層寒霜。
安然嚇得齜牙，“紀茗看了一部戲...角色叫顧扒皮，不是罵您的。”
顧煜年撥開紀茗亂糟糟的頭髮，露出整張面龐，凝視着，“顧扒皮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