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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這就差不多了。噢!還得加上一點,省得她再來跟我糾纏不清。”
當您看到這封愁腸百結的信時,我已經在很遠的地方了;因爲我只想走得愈遠愈好,爲的是擺脫重見您一面的誘惑。請別過於傷感!我還會回來的;說不定到那一天,我倆還會再聚在一起,心如止水地談到昔日的愛情。別了!
後面還有一個“別了”,是分開寫成“別——了”的,他認爲這樣顯得更有韻味。
“現在,落款怎麼寫呢?”他心想。“您忠誠的……不好。您的朋友?……對,就這樣。”
您的朋友
他把整封信看了一遍,覺得挺好。
“可憐的好女人!”他憐惜地想道。“她會以爲我的心比石頭還硬了;得在上面灑幾滴眼淚;可我,我哭不出來;這不是我的錯。”說着,羅多爾夫拿杯子盛了水,手指伸進去蘸了蘸,高高地滴下一滴,墨水洇成一個淡淡的斑痕;隨後,他找印章封口,不想找到的正是那顆心心相印。
“用在這場合好像有點那個……哎!嗨!管它呢!”
封好火漆以後,他抽了三筒菸斗,去睡覺了。
第二天起牀(已是兩點左右,頭天晚上睡得挺晚),羅多爾夫着人摘了一籃杏子。他把信放在籃底,用葡萄葉遮住,吩咐那個平日犁地的僱工吉拉爾,小心在意地給包法利夫人送去。這是他和她約定的通信辦法,平時隨季節不同,或是送水果,或是送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