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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一个整数吧,”农民用阿谀奉承的口气说。“像我们市长先生这样一个既有钱又大方的人,一定肯给到三十六个法郎[6]。”
“行,”德·雷纳尔先生说,“不过让我们到此为止。”
这一次,愤怒使他的声调变得十分坚决。农民看出自己应该适可而止。接下来轮到德·雷纳尔先生采取攻势了。他无论如何不肯把第一个月的三十六个法郎交给急于要替儿子领钱的老索雷尔。德·雷纳尔先生忽然想到,他必须把他在这次谈判中扮演的角色讲给他的妻子听。
“把我交给您的那一百法郎还给我,”他生气地说。“杜朗先生欠我钱。我会带您儿子去剪黑呢料子。”
在他做出这个强硬表示以后,索雷尔老老实实地又重新说他那些恭敬的客套话,足足说了有一刻钟。最后他看出,再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了,于是告辞出去。他行完最后一个礼,用下面这句话作为结束:“我这就把我的儿子送到城堡来。”
市长先生的那些子民在讨好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称呼他的房子。
回到锯木厂,索雷尔找他的儿子,但是没有找到。于连对可能发生的事充满疑虑,半夜里就出去了。他想把他的书和他的荣誉勋章放在一个安全地方。他把这一切都送到一个年轻的木材商人家里,这个年轻的木材商人是他的朋友,名字叫富凯,住在俯视维里埃尔的高山上。
他重新露面以后,他的父亲对他说:“该死的懒鬼,多少年来你的伙食费一直是我垫出的,天知道你将来是不是那么重视荣誉,会还给我!拿上你的衣服,上市长先生家里去。”
于连没有挨打,感到很奇怪,他赶紧动身。但是刚到了他那个可怕的父亲看不见的地方,他就放慢了脚步。他认为到教堂去停留一下,也许对自己的伪善面目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