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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羚瞪大眼睛,微微仰頭看去,梁如琢插着兜站在門外,單手扶着木門,手指頎長,指甲邊緣光滑乾淨,像一雙會演奏絃樂的手,文羚不滿足於在腦海裏把這雙手放到琴絃或是黑白鍵上,出神地想着,原來昨天這隻手放在自己頭髮上的時候這麼好看。
樓道口的桑樹虯枝上掛滿了雪凇,偶爾被風吹落的幾片落在了梁如琢低垂的睫毛上。陽光從他斜背後照過來,深邃的五官輪廓就鑲上了一圈金箔,尤其聚集在微微上揚的眼角。
“梁、梁……”文羚震驚了,咬着舌頭拼命想把它捋直了說話。渾身的血彷彿在一瞬間都湧到臉上發起燙來。
他還呆愣着沒能做出什麼反應,梁如琢的目光已經快速且銳利地上下掃了他一遍:簡單的白t恤,淺藍牛仔褲的褲腿上裹滿了亂七八糟的油畫和水彩顏料。
“你沒事兒吧,誰涼涼了?”陳凱寧蹦回來探着頭問。
文羚一直送他們到停車場,一路上都沒和梁如琢說話,因爲精神已經恍惚了。他一路上默默把頭髮端正地紮在腦後,還偷偷發了一條微博。
“小羊咩咩今天摘到星星了嗎?沒有,但我貧血了。今天的更新先鴿爲敬。”
他都沒來得及刷刷評論,聽說梁如琢今天喝了酒沒開車,眼睛立刻亮了,輕聲說:“我送你吧。”
好巧不巧,等着文羚給畫比賽圖的林大公子跟一幫哥們勾肩搭揹走過來。因爲父輩們跟梁家的關係,林權達是認識梁如琢的,殷勤打了聲招呼:“這不梁二哥嗎?去哪兒啊我送你。”
他看都沒看一眼文羚,根本也沒把一個收錢替自己畫作業的小學弟放在眼裏。卻不知道文羚心裏記掛着過一陣的園林策劃會,已經開始盤算着找個什麼理由撩挑子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