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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傑望着他進了他哥的病房。他們一圈人都知道那個打火機是從前段老師送的,梁如琢一直珍愛得要命,大會小聚都要帶在身上,現在也說扔就扔了。
但即使他從未在分手以後表現出失態,憑李文傑對他的瞭解,梁如琢確實傷心了一段時間。當初梁二碩士還沒畢業,拼命接工圖接比賽接到右手犯病,段老師照顧了他幾天,不料趕上出差。
段老師現實,愛情再動人也比不上自己前途來得實在,沒有哪個受過生活毒打的成年人會挑段老師的毛病,這是天性浪漫的藝術生永遠也想不明白的東西。
他在美國孤身一人沒人管,也做不起手術,只能休學回國療傷,靠着他哥居高臨下賞在他臉上的一百萬做手術租房子。來醫院治腱鞘炎那些天,梁如琢每天早上眼瞼都是紅的。
李文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對那個男孩一見鍾情。
寂靜的病房裏,文羚坐在牀邊用溼巾給梁在野擦拭臉上的血渣,日光透過玻璃成束地照在身上,他讓丁達爾效應看起來加倍美好。
梁在野還沒醒過來,手卻握住了文羚的細腕。
梁如琢俯身撐着牀沿,把小嫂子圈禁在自己身前,放肆地抱住了他,吻他的下頜和嘴角,指尖隔着衣服輕輕撥弄小嫂子胸前的響玉。
“早安哥哥。”他把文羚親得面紅耳赤,故作純真地問候病牀上的梁在野,“昨晚睡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