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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奔着要他命來的一拳狠狠落下來,梁在野翻身避開,那一拳就砸在了庭院的植草磚上,磚頭表面裂出蛛網般的紋路。
梁在野無話可說。文羚被接走時脆弱得就像只被掰斷翅膀的小鳥,瘦弱的手臂血淋淋地垂在半空。這個孩子可以爲了畫畫甘心被包養凌虐,卻如此輕易地把右手失去了。
梁如琢忽然發現文羚遺落的蠶絲被被罩裏塞着鼓起來的東西,他踉蹌跑過去翻,急迫的樣子和慌忙拆開聖誕禮物的小孩子一樣——他猜想文羚至少會帶出一幅畫吧,那間屋子裏每一幅都是文羚的心血。
裏面卻沒有畫。
只有一盒用完的乾涸顏料和梁如琢的一半照片,是從合影上剪下來的,和那枚琺琅袖釦放在一起。
梁如琢跪在地上,抓狂地扯自己的頭髮發泄低吼,汗水把髮梢黏在了沾上髒污的臉頰上,左半邊臉濺上了一大片血,現在已經乾涸了。
他把一個年輕藝術家的手毀了。一個二十歲就能畫出《聖與光》的天才畫家未來有多少種可能,他不慎把維納斯的手臂打碎了,他成了世界的罪人。
而這一切都要歸咎於他兄長。
“他是你嫂子……”梁在野喃喃着。
梁如琢擰了擰手腕站起來:“現在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