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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在野本想反駁,誰能有你光鮮,政府的大項目建着錢賺着,名利雙收,回國轉悠一圈還帶一小狐媚子回來,沒想到嫂子是一病秧子對吧,他剛說一半兒,梁如琢就像踩了痛腳似的把他掃出病房。
其實他也不是這個意思,但說話習慣向來高人一等,藐視衆生的口氣老也改不過來。
“嫂子嫂子!你哪來的臉,寫你名兒了?”梁如琢雙手在抖,發乾發白的手曲張起青色血管,從兜裏摸出兩張結婚證往梁在野胸前一拍,“亂七八糟算上幾十刀就能弄來的東西,你有嗎?”
他怕文羚真的趕不上,暫時只在教堂準備了一個簡單儀式,儘管如此,文羚還是高興了好些天。
梁在野把東西撈進手裏掃了一眼,“不是,這有用嗎,該離照樣離,國內也不給老子開這破證啊,再說他也沒說過想要……”
梁如琢把證抽回來,指着他哥鼻子:“歸根到底他這病不是你給耗成這樣了?還不治了,我耗了這麼多工夫,你一句不治了,你什麼毛病?”
“你喫槍藥了吧,我不是來跟你在這兒磨嘴皮子的,你不就心情不好跟我撒火兒麼,有能耐你跟裏頭那位撒,他鬧起來你連屁都不敢放,跟我在這兒扯淡。”
梁如琢氣血往頭上湧,手撐了一把牆才站穩。他現在和梁在野以往印象裏那個裝模作樣談笑風生的梁二大相徑庭,精神萎頓,眼神滄桑。
“我這次來不是找他的,小病秧子一個,我枕頭邊兒從來沒缺過人。”梁在野把一個文件袋扔給他,“跟姓溫那女的籤的,我估計你也沒空看,條款沒什麼毛病,錢也給你們打過去了……我來就順路看看他。”
梁在野臨走在垃圾桶邊扔了個黑塑料包,梁如琢撿起來,裏面包着一盒舊錄影帶,盒上標着序號3《蝴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