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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二元,吳建國在城鄉結合部,租了間農民房。殺鵝、去毛、燒煮、打包,一整天忙下來,至晚,幾隻鹽水鵝就成了產品。媽媽每天給他上班準備的盒飯,正好做午餐。
問題是,他再也不能晚上準點回家了。那個時間點,正是他賣鵝的黃金時間。“媽,我向你彙報一件事。我啊,被廠裏選爲先進分子,每天下班了,要參加政治學習、輔導課,這段時間,我下班大概都要到十點。”
在媽媽安巧湘眼裏,吳建國自幼誠實,不會撒謊,如此一說,自然相信。吳建國便有了晚上篇幅賣鵝的時間。
鵝,活買時,0.25-0.30元一斤, 一隻鵝,通常有五六斤重。殺剝燒切,餘下可賣之肉,通常只有3.5斤左右,公家熟菜店裏都是0.7元一斤,一般人家,買半斤八兩的,也就0.5元左右。吳建國賣0.65元一斤。
五分的差價,就有生意,算下來,一隻鵝可以賺0.5-0.6元間,如果這天賣了四隻鵝,就算大賺了,二塊錢一天,一個月就是六十呀。相當於廠裏七級工的工資,是自己學徒工資的四倍!
爸爸吳長命爲他準備了兩樣東西,一,裝貨的玻璃框架和案板(這是他的強項);二,南京牌香菸。給香菸是幾天後,吳建國準備得差不多了,這天要正式賣鵝,出門時,吳長命追出來,把兩包南京牌香菸遞給他。
吳建國有些愣。吳長命像是密授玄機小聲道:“有人跟你過不去,特別是有人來查你,你一定要朝人家笑,把這香菸趕快拿出來——不能把一包都給,敬一支就行了。伸手不打笑臉人。記住,這很重要很重要!”
那天,吳建國望着爸爸那滄桑的臉,忽然想哭。他哆嗦着手,去撕拆香菸。爸爸是喜歡抽菸的,但難得看他抽象樣的煙,他的煙,都是在街頭巷尾地上撿人家丟掉的菸屁股,將餘下的殘菸絲剝抽出,用紙捲起。爸爸只抽這種煙。
吳建國抽出一根,遞給吳長命:“爸,這煙,你抽第一根!”
吳長命將手直搖:“這怎麼行,好鋼要使在刀刃上,用在我這裏,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