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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市合租或者獨居都很正常,在我們這個年紀買了房子纔不正常。我家的經濟條件一直不太好,讀大學時,我媽爲了我能順利畢業沒有交社保,畢業之後我就和同學租了個房子睡一張牀,攢了兩年錢把我媽的社保補齊了。剛畢業找房子的時候特別單純,瞄準了南京西路電梯大三居,看到上面掛價4000,覺得小時代一樣的奢華生活要開始了,每天做夢,後來才知道那是中介的騙局,專門騙剛畢業的學生,消費降級得住隔斷房。我的合租預算,三室兩廳的一室都租不起,只能租‘七隔斷一走廊’裏最小的那間。”
她就着笑聲講吓去:“對,後來和同學在大寧租到了個老房子,產證面積37平帶公攤,小走廊推開門就會打到牆。社會上碰壁不算什麼,回到家也可以碰。當時的室友配合得很好,她上夜班我上白班,基本除了週末沒有同居的機會。唯一痛苦的就是她喜歡寫同人小說,偶爾遇到她上頭,在牀上敲鍵盤,我躺下開始就有一種還沒下班的感覺,白班夜班一起上了……入不敷出的兩年一結束,時間多了錢也寬裕了,我立刻從同居生活中解放出來,心想終於可以單獨有一間房了。自如嘛,你懂得,因爲租一間不用操心,室友都是管家操心,接下來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
“歷屆室友都有些奇奇怪怪的習慣,第一任室友特別喜歡在家做飯,每一道菜都燒焦,有一天隔着門縫,我覺得自己在被火葬;後來換了第二個,不喜歡倒垃圾,門縫裏能聞到水果腐爛和東西發黴的味道,我有次看了恆河的天葬,越想越怕,覺得還是敲門確認一下——哦,活着。我反思了一下,可能是我出的房租不多,就稍微加了幾百換了個大的北臥,室友在陽臺拉了一車沙子,據說是沙浴外加高溫瑜伽,有一次邀請我觀賞了一下,那個熱空調是乾的,她在裏面埋着只露一張臉……偶爾我就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火葬天葬土葬都在家裏能感受到,現在熬夜心悸反倒視死如歸了。真的你們別不信,我每次按那個密碼鎖都特別悲壯,那個聲音就提醒我,來吧——同歸於盡。”
臺下笑得前仰後合,還有人在拍大腿。歷屆室友腦中過,顧逸嘆了口氣,臺下笑得更開心了:“我租自如的房子兩三年,因爲朝北便宜,一直沒捨得退,心想要是遇到個不錯的室友,說不定可以發展點什麼。後來我看自如後臺室友變了,兩男兩女,我心想,機會來了!搬進來那天我特別興奮,三室一廳的房子住了五個人,愛情公寓嗎這不是。結果一對GAY,一對LES,我突然變得特別安全。我甚至開始琢磨,要不要努力打破一下自己的底線,這樣兩個房間,我就都有機會挖牆腳了……”
最後一段是隨意發揮的。餘都樂曾說過,東北人的基因很難不好笑,外加真的窮,段子都笑中帶淚。顧逸特別不想接受後半句,怎麼,只有窮才能好笑嗎?也是,沒見着富人哭。但此刻看到大家因爲奇葩室友的段子鼓掌,沒法反駁,謝幕謝得更傷感了。
抬起頭時場燈開了,本來看不清的後排觀衆,全都突然有了表情。她揮手準備下臺,發現最遠處坐着的正是上次第一排沒有笑的帥哥。這次有名有姓,叫梁代文,頭髮擋住了眉毛,喝酒的功夫,眼睛還在自己身上。
他又沒笑!